听着那女子的讲诉,宇文诺正了正神色,眼底闪过一抹愁虑,叹了口气。
“既然公主已经有所发现,本王也不必再加隐瞒,此事确实与贤太妃脱离不了干系,皇上会到如今这步,正是遭她所害。”男子的语气不同于刚刚,变得有些凝重。
“什么意思?”凤小萌转头盯着他的脸,心急地催促道,最受不了这些古人,说话非得拐弯抹角,大喘气,干净利落说完能死啊,难不成还非得给人留点悬念不成,真是吊人胃口!
“皇上儿时本是机敏聪明,远超于同龄孩子,又因其母先皇后深得先帝宠爱,故也备受皇上恩宠,一出生便有违长幼之分,被先帝封为太子,贤太妃在先皇后入宫前,也承蒙先帝盛宠一时,生下睿王,却无缘王位,眼见失宠,睿王也受到母亲牵连,连见先帝一面都是难事,于是……”宇文诺说着脸色越发凝重,好似在回忆一件极为不愿回想起的事情,眼中隐有哀伤。
凤小萌正听得认真,谁料他突然停顿下来,赶紧插话说出心中疑惑。
“于是,她就对轩下手,将他暗害,可她不是丞相之女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她大致已经听明白了,轩妖孽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宫斗中牺牲品,可是按照常理说,贤太妃好歹也是一丞相之女,不是应该如小说中写的那样,久居深阁,只懂琴棋书画,又怎么会那些邪门歪术?
“这……本王就不得而知了,也是偶尔一次机会发现,一向巧言笑兮的太妃娘娘竟然会那些邪门之术,那时本王还未被先帝封王,经常入宫陪同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与家父说起此事,家父担心皇上和太子受到伤害,便暗中调查右丞相雨贤妃娘娘,不料,被害!”又是一声叹息,男子闭上双眼,好似并不愿回想起那段记忆,语气中透着丧父的悲痛,与仇怨。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为复杂,不仅关系着贤太妃,还牵扯到了她的母家,凤小萌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看来,此事,还需花费她一些心思。
“那你之后,就没有继续追查过?”她不信以宇文诺今时今日的地位权势,会坐视不理,不然,他也就不会将自己的妹妹嫁入宫中,与轩为伴。
“家父逝去之时,本王年纪尚小,直到近些年才又开始着手查询此事,竟发现贤太妃似乎与你师父崖若有着非比寻常的关联,如此看来,她会一些奇门遁术,到也属正常,本王原想待彻底查清后,上报给先帝处理,却不想,远在边塞征战之时,却得到消息,先帝驾崩,公主,你是先帝驾崩之时,陪在他身边的唯一之人,可否如实相告,先帝究竟是怎么死的?”说着说着,宇文诺便将话题扯到了这上面,心有疑惑,目光坦诚相问,只是想得到真想,并非与她为难。
对于这个问题,她自然不是没有想过,可每当回忆起来,总是觉得头疼欲裂,也想不出当晚发生的事情,不知怎么,那块记忆好似被人挖除了一般。
“抱歉,那晚的事情,不知为什么,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实话是,连我也不知先帝是怎么死的。”凤小萌无法回答,也只能如实相告,不管他信不信,事实如此,她根本没有理由骗他。
“怎么会这样?”听完凤小萌的解释,男子目露疑色,倒并非是怀疑她的回答,只是不能理解,那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连唯一当事人都说不出事情的经过。
“我也很奇怪。”凤小萌无辜地歪着脑袋,看向已升至半空中的月,眨巴着圆圆的大眼睛,脑袋里一团浆糊,让她奇怪的事情,又岂止这一件,妈咪化蝶,灵魂出窍,遇到神仙姐姐,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很神奇的事情么?
若不是亲身经历,打死她都不信,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事儿。
想起这些,她突然冒出了种很不靠谱的想法,丫的,自己该不是中了那一枪后,直接变成了植物人,而后发生的这些全部都是她大脑中臆想出来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梦幻?
双眸怔愣定格在原处,她歪过脑袋,二到无穷大地看向身旁的男子,突然拉过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下去,痛得那男子闷哼一声,又不能对她动手。
“公主,你在做什么?”宇文诺皱着眉,试图将手抽回,换来的是她更凶猛的咬痕。
嘴里血腥味蔓延,真实清晰,冲击着她的脑电波。
不知该是失望,还是庆幸。
失望,这一切不是梦境,庆幸,她并没有变成躺在医院中不能动不能说的植物人。
凤小萌泄气般松开口,一声不吱,掏出随身的绢帕,帮他绑在伤口上,直到绑好后,才抬起头,看着他,有些内疚地问道,“痛么?”
“还好,与战场上那些刀剑之伤相比,如被蚊虫叮咬。”宇文诺将手抽回,看着伤口上那个绣有凤字的绢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言外之意,分明是在暗指她是一只蚊虫。
凤小萌刚要发飙,可转念一想,本就是自己犯二咬人在先,自觉理亏,便又作罢。
“轩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脑袋灵光一现,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生产之时,被天火烧死。”男子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