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了一地,打在女子白皙不安的小脸上,精致、美丽。
“轩,轩……”纱幔低垂,床榻上的女子紧锁着眉,口中含糊不清,十分痛苦的模样,看得床边守了一天的男子心口微痛。
“小熙……”听不清她在呢喃些什么,花无眠俯身将脸靠近,握住她无助乱抓的小手,紧张地唤着她的名字。
想要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在多睡一会,又怕她是在做恶梦,想要将她叫醒,心里十分纠结。
他好后悔,若是他不赌气离开,若是他一直守护在她的身旁,就绝对不会发生那种的事情,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才让她受到了如此大的委屈,连睡觉无法睡得安稳。
花无眠,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陪在她身边的这个下午,花无眠已经将自己狠狠骂了一百八十遍,还是不解气。
就算如何自责,也无法逆转对已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轩,轩……”梦中,她看见那个男子一袭白衣胜雪,含笑望着她,唇边放着萧,萧音及其美妙动情,可是吹着吹着,那男子的嘴角便开始有鲜血流出,源源不断的鲜血,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她紧张的想要上前阻止,却怎么都摸不到他。
他就好似眼前的幻影一般,更不可思议的,他的眼睛竟然在变,慢慢,慢慢退去了原有的色彩……
“轩……”女子大叫一声,猛地睁开双眼,小手中一片湿滑,梦中画面犹在眼前,最后一瞥,那男子的眼睛竟然成了蓝色,冰魄般的蓝,很美,美到让人窒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做这样梦?
凤小萌心有余悸,胸口微微浮动,一双眸子里侵染了薄薄的水汽。
“小熙,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见那少女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花无眠担心地伸手探入她的身下,却本想扶她起来,却不想凤小萌极为敏感地将他推开。
“不要碰我。”本能地抗拒,好似还没有睡醒,很显然,这一夜的遭遇,给她留下了阴影,一时间还难以摆脱。
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心疼,再次伸手。
“小熙,别怕,是我,花无眠。”他说得极为温柔,语气轻缓,这才唤回她的神智。
“是你?”她定了定神,终于从噩梦中摆脱出来,只见眼前一抹张扬的红,熟悉的脸,美到欠扁。
“恩,别怕,有我在,没有人再能够伤到你了。”男子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顺势将她扶了起来,眼底的心疼毫不掩饰。
从遇到她的那一刻,他便已经下定决心,要倾其一生,为她而战,从今以后,只要有他花无眠在一天,绝对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这一次,对于他,也是一场无可挽回的灾难。
抚了抚还有些疼痛昏胀的额头,凤小萌好似忘记了什么,努力将发生的一切想起,忽而眼睛一亮,神情极为紧张。
“轩呢?他怎么样?”
她记得回来的时候,宇文诺已经给他请了太医,服过药,可后面的事情,她便不记得了,大概是自己体力不支晕倒了,现在想起来,姬容轩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心里不免七上八下,担心起来。
“死了。”没想到,这丫头一开口第一句问的就是另一个男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关心一下,花无眠心情极为不好,不耐烦地冷冷吐出。
“死了?”凤小萌不自觉地将男子的话重复了一边,先是疑惑,而后转为震惊悲痛。
“什么,你说轩死了?”她紧张的抓住他的胳膊、摇晃,脸上表情极为痛苦。
她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死了?忽而又想起那个梦,他离自己越来越远,渐渐飘走,难道他真的……
“死了,他的那群废物大臣正在研究是火葬还是土葬呢,其实我觉得水葬也不错。”越是看她担心紧张,他越是不痛快,继续胡编道,拿诅咒当做发泄的方式,却不想他的话好似晴天霹雳,击在她的头顶。
凤小萌一阵头晕,差点栽倒,不管不顾,跳下地,光着脚便要向外跑。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喂,你个疯丫头,要去哪,把鞋穿上。”没想到她的反应能这么激烈,花无眠顿时后悔和她开这种玩笑,连忙将她扯了回来,拥入怀中。
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犯赌,因为她是在为另一个男人伤心。
凤小萌现在一门心思只有花无眠刚刚的话,自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表情的变化,沉思了片刻,忽而又激动起来。
“我要去看看他,你别拦着我,我要去看他最后一面。”她将他的手扯开,双目呆滞空洞,一边说一边朝外走去。
望着那少女的背影,男子有些无可奈何。
“他没有死!回来,先把鞋穿上,再去。”这次,他直接将她抱起,放到床榻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开口,便蹲下身去,擒住她的藕足,将浅绿色的绣鞋给她穿上。
第一次,有个男人为她穿鞋,看着他细心而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