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快上课了, 我也挺着急的, 想起小宁深夜狂奔回来救的情形,我认为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于是我嘱咐了一句:“他实在太过分你就报警, 轻易不要动手, 免得这人倒打一耙。”
看了下地上正在死去的虫子, 我又道:“杀虫剂要是对人体伤害没那么大, 就使劲用,一定要将虫子杀死!”
“放心。”宁天策表情认真严肃, 很值得信任。
小宁为我们挡住田博文和虫子,我带着段友莲和刘老师从绕过田博文从侧面楼梯上楼。这时爬过来几只虫子,我刚想抬脚踩死,就见虫子爬到段友莲的雨披上, 沾到上面的水后就被淹死了。
“小段,干得漂亮!”我夸奖道。
小段一直没有将雨衣上的水甩干净, 在校车上剪指甲时就蹭了一身, 搞得我现在还觉得冷。其实我挺想扒下她的雨衣帮着甩甩水的。但小段精神不太好,我怕她雨衣下没穿什么衣服, 便没敢动手。
就算性取向不为女, 但我终究是个男人,也立志要做一位绅士, 自然不能作出硬扒女孩子衣服的事情。
三人飞快地跑到教室,此时同学们已经坐满了, 我大略点了一下人数, 还是23人。田博文离开, 加入一个段友莲,人数不变。
穆怀彤在解开心结后果然是个好同学,与上次一样坐在教室第一排最中央,托腮专注地望着我。
她在见到段友莲后原本微笑的表情凝滞下来,穆怀彤盯着刘老师道:“她怎么回来了?”
小段人际关系好像有点问题,田博文也就算了,他是被开除还骚扰学生的社会人士,他与小段关系不好情有可原,但是穆怀彤……
段友莲没说话,直接坐在穆怀彤身边,她身上的水一滴一滴滴下来,眼看就要落到穆怀彤的红色高跟鞋上。穆怀彤尖叫一声站起来躲开,对段友莲说道:“你给我滚开!”
穆怀彤应该是个爱干净的孩子,见到水吓得使劲抓自己的头发,长长的黑发飘来飘去,像起了静电一般飞起来,马上就要缠到段友莲身上,但在碰到雨衣上的水后,潮气让静电消散,那缕头发又服服帖帖地垂了下去。
上课之前还要协调一下新同学与其他同学的关系,刘老师直接缩在角落里作壁上观,似乎不想插入女人的战争中。
但我不能让自己的课堂变成女生大战,直接站在两人中间,抓住穆怀彤的头发,拢到一起,问道:“你们谁有皮筋,把头发绑起来就不起静电了。”
穆怀彤似乎要哭,眼中满是红血丝,瞪着我说道:“你竟然敢绑起我的头发?”
“你的头发又长又漂亮,可是太长会挡住眼睛,影响上课。”我说道,“女孩子头发这么长,梳一个漂亮的发型不好吗?要不老师下节课送你一瓶发胶?”
听到发胶,穆怀彤全身一颤,乖乖地伸手将长发编成一个□□花辫,还聪明地用一缕头发绑住发尾,让头发不至于松散开来。
“乖孩子,”我满意点头,又对段友莲说,“小段,已经到班级了,室内又不下雨,你是不是该把雨衣脱下来了?这么多水,会影响其他同学的上课质量的。”
段友莲冷笑一声,说道:“刘思顺!”
“好的!”刘老师立刻应道。
只见刘老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瓶矿泉水,容量1L那种。段友莲用苍白的手指接过矿泉水,打开瓶盖,从自己脑袋上浇下去。
“我就是喜欢在自己身上泼水,怎么样?”段友莲一脸恶意地靠近我,“你厉害,能剪掉我的指甲,但你能弄掉我身上的水吗?我打晕后扔在水中,那时我还没死,水从我的耳朵鼻子眼睛嘴巴中灌进去,我胃中、肺中全是河水,你能弄掉我身体中的水吗?”
哎,小段也是有一段惨痛经历的。
她身上的水滴在我衣服上,让我越来越冷的,甚至觉得现在不是夏天,而是寒冷的冬季。
一定是小段的心过于寒冷,将这种冷意传递到我身上。
尽管这是在上课,身为一名老师应该注意形象,可面对伤心的小段,我必须做点什么。
因为讲课时间太长会渴,我背包里放着一瓶可乐,我果断地拿出那瓶可乐,打开从自己脑袋上倒下去,黏糊糊的可乐在我脸上滴落,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还是蛮好喝的嘛。
碳酸饮料生成的二氧化碳在我脑袋上身上冒着气泡,我带着一身泡泡对小段说:“老师没办法回到过去救你,但老师可以陪你!”
此时我心中无比坚定,只有一个想法,就算小段身上湿淋淋的,也决不能嫌弃她。她已经在边缘游走了,此时稍微露出半点厌恶就会将她推入深渊。可要是拉她一把,也能将她拽回来。
坚定的信念让我的身体重新温暖起来,体温回升后,衣服也渐渐干了。
我顶着可乐走向段友莲,她却后退几步,摇着头说道:“不会的,全世界都嫌弃我,你也是装的。”
我诚实地回答她:“今天你们若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