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上楼最先去的是那花魁的屋子,却不料,老鸨刚一进去,就被那花魁的死状惊吓的差点晕厥。
糜烂的胸口,撕裂的身体,被咬掉的一只耳朵……已经完全没有人形的尸体,吓的那老鸨连滚带爬的下了楼。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这边的异常没有逃过正在周遭巡视的神女。
她循着暗魔王残留的微弱气息,才刚刚寻到这里,就听就有人喊杀人,所料不错,定是暗魔王无疑。
神女直接飞身进入二楼,循着踪迹,一脚踹开了一间有微弱呼救声的雅间。
此刻,雅间内,一男子精神矍铄正在华丽而凌乱的卧榻上斜躺着,他正看着手指上还滚烫的鲜血,竟然用舌尖慢慢的舔舐。
而卧榻上,早有三名浑身血迹的女子一动不动。
而最后一名女子浑身赤/裸,正被那男子踩在脚下,口中溢出了一口一口鲜血,嘴里模糊不清的向来人的方向呼救。
神女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魔头如此残暴。
“暗魔王,你真是恶事做尽,今日我不除你,对不起这些被你残害的人族。”
“人族如此欺你,你居然还为他们出头。”
“废话少说,看招!”
神女以自身神力幻化无穷光明剑气,直指暗魔王。
这剑气密集,且像长了眼睛似得,认准暗魔王的要害之处,穷追不舍,从楚楼到大街,从大街到集市,又从小镇到丛林,直杀的暗魔王叫苦不迭。
眼看就要逼近暗界,暗魔王心道不好,这神女是想将自己封印在暗界,让自己永世不得超脱。
那怎么行?他暗魔王自数十万年之前诞生起,就没如此狼狈过,他不甘心。
再说,自己作为比神女还要年长十几万年的魔族祖宗,本应该掌握三界至高的权利,可今日却被这唯一的神女,差点将元神打散。
人类有句话说,来日方长,他必须留得青山在,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暗魔王心思百转,不停的想着对策,一朝不慎被神女再次一剑穿心,那被附体的男子一命呜呼。
暗魔王化成一团黑雾从尸体身上溜出,想要借机逃走。
说时迟那时快,神女拿出一件收魂的法宝,将那团黑影定住,然后全部收拢进那法宝之中。
随后,神女连同法宝一起送入暗界,将暗魔王镇压在暗界,并以自己大部分修为制作封印,将暗魔王封印。
做完这一切,疲惫的神女开始缓缓走向光明神殿的方向。
……
“太好了,神女终于将暗魔王镇压了。”
“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看。”
在花君莫的指引下,叶清逸才发觉,就在神女离开后不久,不远处的一颗参天大树,那枝叶正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枯萎。
而那树干部分围绕着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黑暗。
“暗魔王……”叶清逸被吓了一跳。
“对,也不对,那暗魔王竟然将自己的一部分元神抽离,形成新的个体,现在他应该并无多少意识,只有浅薄的求生欲,但愿他从此不要再作孽才好。”
“难道神女没有发现吗?”
“神女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神力,她现在能支撑自己步行已经实属不易。”
叶清逸有些悲戚的望向那抹,明明很高大却让人觉得十分心疼的背影。
她难以理解,大义就真的如此重要,就算人类背叛了她,她还是愿意牺牲自己来保全他们。
……
梦境变迁。
若水一身带血的红衣,满头乌发已经渐白,她走过小镇,走过密林,来到一处水滨。
似乎再也走不动了,她跌坐在一处满是鲜花的水岸,用清水洗涤自己满脸的血迹,看着水中倒影的惨白人脸和满头银丝。
不禁凄美的笑了。
“若水而生,若水而死,河灵啊河灵,我是不是变丑了,这副样子怕是太羲也认不得了,哎,算了,就让我这么死吧,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神邸,就没有权利的至高点,就没了争权夺利的纷争。“
若水说完,一口黑紫的毒血顺着嘴角流出。
若水用手试了试,看着那黑紫,她苦涩的莞尔。
“这世间最甜的莫过于情人的承诺,而这世间最苦的莫过于情人递上的一杯毒酒,河灵,我已经无力召唤你,如果你听到,就请你将我葬于这若水之滨,让我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吧!”
若水说完这些,再也支撑不了轻弩之末的身心,慢慢躺倒在鲜花怒放的岸边。
漫山遍野的鲜花,在六月飘雪的异象天气里,全部凋零。
奔腾的若水河,一天之间,全部冻结。
威震十万余年的神邸就这样陨落了。
在若水河畔,就如同她的出生一样,悄无声息。
仅有世间的精灵们,为悼念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