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怒气冲冲的众人,这会子亲耳听见绿茵说这相府的痴傻大小姐居然就这么一摔,就摔好了脑子。均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主仆二人。叶清逸原本就没想瞒着自己已经“清醒”的事实,一脸正色、两眼清明的让一众人打量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完全被这个惊雷惊呆了。 “老爷、夫人,小姐真的是好了啊!再说小姐也只是闷得太久了,才爬上墙头去看个热闹而已,要不是小姐摔下围墙,又怎能因祸得福,您看看小姐啊,她真的都好了,小姐什么错都没有,都是奴婢的错,您要罚就罚奴婢吧。”绿茵一面磕头一面抽泣的为她家小姐求情。 “绿茵,本就不关你事,你这是干什么!”绿茵可怜巴巴的小摸样看的叶清逸于心不忍。顺势一把扶起绿茵,又用袖子给绿茵擦着面上不再泛滥的泪水。 “这……”叶文瀚想着这些年确实也是疏忽了大女儿的成长,如今看到她确实不似之前的痴傻模样了,一丝父女之情也被叶清逸的一番动情言语挑起。张氏看情况不妙,知晓自己的嫡女叶晨婉自幼不能在府里尽孝,而相府子嗣单薄,仅有一嫡一庶两位小姐,如若让叶清逸这颗眼中钉赢得了老爷的心,那以后嫡女归府,又要如何确保她在这相府的独一无二的地位。心下有了计较,张氏侧身给月嬷嬷使了个眼神。 这月嬷嬷本就是张氏自幼的贴身丫鬟,陪嫁到相府又被指给了相府总管,生了女儿红锦,本想让红锦陪着相府嫡小姐,奈何叶晨婉是修神之人,远在天边无法企及。只能在张氏的示意下,退而取其次,撺掇老夫人出面,让红锦委曲求全地去侍奉一个痴傻女,实则是监督,这些年,红锦名义上是叶清逸的贴身大丫头,背地里没有少做那些败坏叶清逸名声的事情。 这会儿,月嬷嬷得了张氏的示意,自然晓得她家夫人的意思,她不能拿叶清逸怎样,还对付不了小小的绿茵。 “你这死丫头,你们小姐有错,你以为你能逃得了,要不是锦儿今个儿未当值,早早跑去我那,说了你这个贱蹄子挑唆你们主子做的这不知羞的事,估计这会相爷真被你们给骗了。” “这又是何意?还不让红锦进来说清楚。”张氏唯恐天下不乱。 “嗯!让红锦进来吧!”叶文瀚只是表情严肃的吱了一声。随后就见一身桃红衣裙的红锦急忙忙进门行礼,叶清逸心里暗忖,来的可真够快啊! “老爷、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明明知道大小姐痴傻,总有些个不得体的行径,只是未能及时阻止。”红锦不断偷瞄着脸色沉重的叶文瀚,吞吞吐吐地说着不明不白的话。 “说下去。”叶文瀚一声不耐烦的呵斥,吓了红锦一个哆嗦。 “其实,其实小姐她,她早就,早就心仪,心仪昱王殿下了。而且,而且,绿茵都是,都是绿茵教唆的。” “什么?你说什么?红锦,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那可是我们的小姐啊!”绿茵看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实在不敢相信她居然能说出这样颠倒黑白的话来。 叶清逸翻了翻白眼,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静观其变。 叶文瀚一听到这么有损女儿家闺誉的事,居然发生在自家相府,一时间气的咬牙切齿,双手哆嗦,瞪着叶清逸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似得。而张氏则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月嬷嬷掩饰不住满脸的嚣张得意之色。 “我们锦儿可不是说瞎话的,可是有证据的,锦儿,快说,你家小姐私藏了什么!还不快去找出来,让老爷、夫人瞧瞧。”红锦嘴里应着,就去了叶清逸的里屋,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白色面具出来,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就是小姐私藏的,老爷、夫人您看,您看这面具上的银杏叶,这盛都谁不知道,昱王陛下的生命之种是具有解毒奇效的银杏,因此才百毒不侵,而昱王陛下常以白色银杏面具示人,我们大小姐藏着昱王陛下的面具,小姐她就是倾慕昱王陛下,还请老爷明察啊。” 红锦说完心里解气,她的生命之种是锦花,是修神的上上之品,而且只差一步之遥就能让丹田虚空的锦花之种萌芽,开启修神之门,就因为她奴籍的身份,不但要伺候这个痴傻小姐,还不能和常人一样得到更好的修炼机会,她恨,恨自己的父母身份卑贱,更恨那个哪一点也比不上自己却一出生就是相府小姐的叶清逸。她满怀期望的看向张氏,因她答应过自己,只要能让这个庶女小姐从相府消失,就解除自己的奴籍,送她走上修神之路。 人心隔肚皮,别说绿茵,就是红锦的父母估计很难了解自己女儿内心的真实想法。而此刻,众人都将目光汇聚在这个小小的一方面具上。 这个面具的材质非铁非木,又似玉非玉,像瓷非瓷,看起来莹润非常,整体质地均匀纯白,只在右下角处以金线镶嵌技法描画出一片金闪闪的银杏叶。昱王作为战功赫赫的南泽国大将军,曾是叶文瀚做军务司马之时的最高上司,他一眼便看出,这便是那杀神昱王的贴身之物——常年不离的银杏面具,只是这尺寸显小一点,像是孩童的用品。难道说自家的这个女儿真的认识那个杀神。 叶清逸的目光在碰触到这个面具的那一刻,瞬间定住了,目光穿过面具,她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幕幕陌生的模糊画面。先是冰天雪地里,一个手握面具、浑身是血的男孩就那么昏死在司马府后门,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姑娘从门缝探出了脑袋,并大着胆子用了浑身的力气,把那男孩拖进府里;烧着黑炭的小小暖阁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