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接住了媒体直升机时,林登除了想掏RPG,还很想嘲笑超人的制服储备量。现在,林登只想赞美自己的手艺。
当然,这样很不对劲。他本计划让小记者写稿,让超人配合实验之类的,可眼下它们皆显得无关紧要。林登迫前一步,两臂勒住了克拉克的腰,顺手把对方的衬衫后摆从皮带里拽了出来。
“你在外衣里穿制服?”
“对啊。”单纯的外星生物仍然傻乎乎地举着双手,“这样有紧急状况我能随时飞走。”
“穿着这件?这道口子是特殊设计的么?”林登玩味地问,手指自超人制服后腰的破口钻入,沿竖脊肌向背阔肌进发,“散热用?”
“你提过哥谭有个假蝙蝠侠,黎明前我碰到他了。我和他打了一架,他能变成黑烟和黑刀……你是在找拉链吗?”克拉克茫然地问,稍显不自在地放下胳膊,“它不在那里。”
“那在哪?”林登又迫近些许,放低了声音诱哄道:“指给我?”
“……”
灰眸的青年似笑非笑,一只手抓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深入他制服的破口、贴着他的背缓缓逡巡。克拉克的脑海里拉响了警报,感到有哪里不对。
这没啥,都是男人。记者先生旋即在心中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辩护。林登或许仅仅是在好奇超人的制服,自己先前配合实验那会儿底下又没穿制服——
不。那时林登又没有上手摸,是在忙着捏氪石、调校恒星类型与核对数据……那时林登说过什么来着,噢,处在耗能过大后的特殊状态,得转移注意力,否则会随心所欲——
这样说来对方也不是很歧视外星人——
克拉克赶紧清空了脑海里并行通过的胡思乱想和一点点窃喜,摆出了正直的、可靠的、属于超人的态度,冷静地回答道——
“我自己来吧。”
……等一下,他要来什么?他们是在说他制服的拉链啊?难道他得脱掉吗?
克拉克说完愣了一秒,恨不得捂住脸,而林登低声笑起来。
“我很怀疑你能不能做到。”林登不怀好意地说。一直固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下滑,没探进他的制服里,而是旋转半周,指节顺着腰椎的指向抵在了他的尾椎之上,轻快地隔着裤子敲了敲。“在有我干扰的情况下。”
他们的位置近得过头,几乎呼吸交融,记者先生僵成了一尊两颊烧红的雕像,全凭意志力才没窜上天花板并开出一口大洞。他努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努力使之平稳淡定、不泄露内心的尖叫:“林登,你是在跟一个外星人**么?”
“不,我在骚扰你。”林登放开了他,退回正常距离,还摸了摸下巴,“你这样不行啊,迟早会被骗进实验室。”
克拉克整张脸变成了红色。他抱起胳膊。
“我好像已经被某人骗进去过了。”
“某人好像听到某外星人是自愿的。”林登歪头,“生气了?好吧。我不对。从昨天的事到今天的事。”他抬起手,一枚金灿灿的古罗马金币自虚空落至他的指间。它向内折叠,接着盘桓上升,形成一支灿金的玫瑰。而后霜与雪染上花瓣,金属的花朵变得柔软,锐利夺目的澄金化成了霜蓝。
“喏,你的瞳色。”林登笑了笑,直视克拉克的眼,“我造出它,只为向你致歉。原谅我么?”
克拉克呆呆地瞪着朋友的手。他知道,这只手有点儿薄茧,执过剑,握过手术刀,几小时前它引动的力量可毁灭城市,几十分钟前它未抚平的余波引发了地震,几十秒钟前它还像个流氓一样在他的背肌徘徊不去。而今它堪称温柔地捏着一支由金币长出的蓝色玫瑰。
氪星人全凭本能接过玫瑰,超级大脑一片空白,内心尖叫得更加大声了。
他是来道歉的,而不是来接受对方的道歉的,何况是这种透着一股莫名诡异的道歉……不,这不代表他在生气,更不代表他讨厌收到花。是在以前,他和林登不是没有惹恼过彼此,但他们的和好方式一般是啤酒、可乐加某地的餐馆——大多数是不必注意着装和仪态的餐馆,乃至小吃摊。
而且他的心脏从没蹦得这么欢快。
这很不正常!克拉克在脑内疯狂捶地,换作现实大概够从这一层直挖到地下车库。他用上了超人的控制力,中气十足道:“我没生你的气。”他说完,又若无其事地问道,“这朵花,没什么附加意义,唔,功能吧。”
“主要用来讨你高兴。”林登一本正经地说,银灰的眼在夕阳的光线里弯了弯,继他声称的“骚扰”之后,他又随意地走近,随意地问道:“对了,克拉克,继你掉到地球来,平时是靠什么解决的?”
……什么解决?解决什么?
克拉克才艰难地从“讨你高兴”带来的冲击缓了口气,便感觉到林登的手按上了他的胸口。灰眸的青年斜睨他,“想不想去见见世面?哇哦,你的心脏跳得真快。”
“我,呃,我有稿要赶。”
记者先生终于回过了味。他胡乱扔了句理由,噌地一声原地飘起,逃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