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爱好者们的解梦一样安全悠闲的事情么？
克拉克拿不准是否可以用热视线，但先给对方止血总没错。他透视了一圈，跳下椅子，失去固定角的织物顿时顺着风向往室内刮来。一旁左手电钻右手灭火器的杰森猝不及防，差点被糊了满脸。他不满道：“嘿，你干什么？”
“医药箱。”克拉克道，“韦恩先生受伤了——”
“不。”紧闭双眼的林登忽然开口，“红皇后，传我命令，本楼层上下两层人员一律撤离；杰森，去安保部；克拉克，写你的稿，或是帮我拦媒体。”
“我也可以拦媒体。”杰森嚷道。
林登却没再说话。他先前曾平举的左手又抬，精准地扣住了韦恩冒血的右胳膊。同一时刻，天花板扬起了机械的女声：“验证通过。立即执行。”
黑烛盛着的白焰猛然向上翻卷，烈火如墙，引得消防喷淋系统再启。建筑之外，阴云不知何时遮蔽了阳光，闪电蛰伏其间，不时割裂天空，保护伞大厦随之连连震颤。
梦境亦在震颤。
布鲁斯满鼻满口皆是血与火的味道。他似乎同时拥有了两条右臂，一只是孱弱的人类形态，一只是无坚不摧的灰黑骨爪。他分明身处暴雨，打湿的衣物冷冰冰地贴在身上，可不亚于赤道地区正午的灼灼热风包围了全身，燃烧的、破溃的城市在他脑海中哀鸣，骨白的尖刺探出大地。
这不是他的记忆。不是他的世界。他不曾见过这样的景象。
“滚出我的脑子！”布鲁斯低吼，他的眼睛血红，直勾勾地锁向了蹂.躏者与黄灯之蝠，“你们已经侮辱并抛弃了蝙蝠侠的名号，我不会！”
他幼小的身形遽然拉伸。漆黑的头盔覆住了上半张脸，漆黑的披风自肩头蔓出。明灭不定的背景稳定了。他挣开林登的臂弯，左手一扬，曾具现化失败的蝙蝠镖飞掷。
蹂.躏者轻易地接住了那支飞镖，庞大的手掌一阖，掐灭了紧随其后的爆.炸。
“你错了，小布鲁斯。”他沉沉冷笑，“你只是一个倒影。那·一·个诸界之上的蝙蝠侠的倒影。”
“偷渡客闭嘴，你怕不是忘了你靠梦跑到这里。”林登说，“另外，我不觉得我们的蝙蝠侠是影子，起码他的屁股手感蛮真实的。”
布鲁斯：“…………”
布鲁斯假装没听见这句话。他眯眼审视蹂.躏者，他的右臂虚软，肌肉仍在痉挛，但对方记忆入侵时断肢处长骨的快速生长感尚纠缠在他的神经末梢，与其肩背处折断后再度长出的、更显凶恶的骨刺影像重叠。
“他能进化。”布鲁斯沉声说，“七成概率还能吸收能源。”
“八成。”林登沉思着纠正，“这位逆流而上，明显有恃无恐。”他啧了声，握着的十字剑消失，“但他的裤子质量挺好，我挺好奇在哪买的。”
“……也许是韦恩集团的特别科研。”
蹂.躏者没等他们说完，拖着一道音爆直冲而来。他发出战吼，齿列间冒出荧绿的气。黄灯之蝠在他的后方压阵，黄光与黯淡的灰绿交织。林登一把拉住蝙蝠侠，以更高的速度后掠。被压缩的空气卷起狂风，卷起雨流，林登的瞳中微光腾起，空间循他的意志漾开波纹——
暴雨忽止。
不。停的不是雨。是时间。无数雨滴静静滞空，蹂.躏者定住，黄灯之蝠定住，蝙蝠侠的身影亦然定住。林登扭头，蝙蝠侠这顶头盔没有护目镜，钢蓝的眼反射着沿途的火光，警惕地注视着另两个力量远甚于己的同位体。
一切陷入暂停的梦境世界之中，一个青年悄然立在不远处。林登随手挥开挡在面前的雨滴，而这些大大小小的水珠坠地，发出珠玉坠盘般的细碎声响。下一秒燃烧的环境破碎重组，换作了韦恩庄园祥和的夜间内景。
他的面前规整的金属窗格分割出一整片落地玻璃窗。穿着衬衫、配一件胸口有蝙蝠纹的毛衣、眼眶一片黑沉的布鲁斯·韦恩取代了他影子的位置，站在窗外望着他。或者说，借用布鲁斯形象的巴巴托斯站在窗外望着他。
巴巴托斯微微颔首。尽管同为冻结的时间中可自由活动的对象，这颔首却不是给他的。这是高位格间的客套，是对他“背后强大存在”的致意。换句话说，眷者有能耐，那也是高位格培养出的能耐。
林登：“……”
了解这套规矩的林登只好淡定地回以颔首。
“久仰大名，巴巴托斯。”
“看来你对我的孩子有兴趣，对我造就的故事也有兴趣，这很好。”顶着黑眼眶的布鲁斯·韦恩形象，巴巴托斯微笑，“容我为你介绍一个布鲁斯·韦恩。父母双全的布鲁斯·韦恩。”
四四方方的玻璃窗格边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年轻人的投影。这年轻人黑发蓝眼，笑容如蜂蜜般甜蜜，五官与他在这个世界见的蝙蝠侠如出一辙。
林登：“…………”
回想起对方“孩子”的称呼，林登感到自己宛如亲历拉皮条现场。
他参与过神战。虽然不是这个宇宙的神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