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却百口莫辩的滋味,这位陛下也该好好体会一番。
“你们先退下吧,”温庄晏轻轻说道,刚才还求饶伺候的太监们纷纷离开关门。
殿内只剩两人,林曜还记得要上朝的事情,只能忍下怒气打理着自己的衣带,可他从小被人精心伺候,哪里做的了这种精细功夫,便是越扯越乱,连脸都憋的有些红。
他觉得自己该冷静一些,他不应该这么急躁任性,作为阶下囚应该认清自己的地位,可是那忍不住的怒火一层又一层的从心底里蔓延出来。
“还是微臣来吧,”温庄晏不知道何时靠近,修长的手指在那腰封处随意解了两下,那混乱的腰带就像是乖乖听话了一样,随手一系就规整不已。
他昨日穿着盔甲,今日却穿着朝服,高冠博带,宽大袖袍被他极高的个子撑起,端的是俊美风流,因为系着腰封的姿势,他轻轻弯腰,近距离好像呼吸可闻,带着草木的清凉味道,比这浓郁的龙涎香似乎还要好闻上几分。
这样的人能文能武,若是临朝,必为能臣,可恨他之前到底是怎么脑子一抽竟随意将人流放到苦寒之地,如今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
可此时若说后悔已经太迟,反而会引得这种心思深沉之人反感。
林曜不语,那腰身系好,龙袍穿上,昨日摔坏的十二毓流冕不知何时已经修好,由温庄晏亲自给他戴在了头上,因为身高差距,林曜甚至不用坐下。
流冕下的博带温庄晏系的看似认真,可是从刚才开始他就在打量这位小皇帝的眼神了,虽是愤怒心慌,却是很有做阶下囚的本分,穿上这身龙袍,那种敢怒不敢言的姿态也着实惑人的厉害。
博带系好,林曜感觉到他的手指离开,正要出去,却发觉腰身一紧,那原本规规矩矩修长的大手扣在那柔韧的腰肢上,只需单手就让他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林曜双手面露惊慌,可是努力的推拒才发现这人的胸膛坚硬,他的抗拒毫无作用。
“陛下美艳风流,比之青楼楚馆的花魁还要漂亮,臣行军多年,府中连姬妾都无,自然垂涎陛下美.色,”温庄晏轻笑抚弄他的腰身,看他挣扎不休却无力抵抗的模样竟真的心热起来。
他虽怜悯百姓,但怎会没有野心,万人之上的位置自然也想尝试一番,若说之前只是因为可以随意伺弄皇帝这个身份让他来的快慰的话,那么这样的挣扎磨蹭,那眸那眼间的羞愤,凝脂一样的皮肤上漂亮的色泽便是真正让男人动.情。
“荒唐!”林曜感觉到那紧靠的热度时脸色都有些发白,似乎随时能够气晕过去的时候腰身被缓缓松开了。
温庄晏动了情,可是松开的动作却轻描淡写,甚至还微微一笑道:“陛下不必惊慌,马上要上朝了,群臣还等着您的圣旨,微臣没有时间也没有功夫在现在对您做什么的。”
他拱手行礼,看起来像个臣子,只是不等林曜说免礼就兀自起身推门出去,只留下林曜一人对着镜中的自己茫然失措。
铜镜光滑却可照人,镜中的帝王眸中波光潋滟,虽有帝王袍服,可这满面的桃花只会引来男人觊觎。
“陛下快些,若是迟了可不好,”温庄晏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林曜连忙对着镜子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那抬眸处的眼神偶尔一瞥,清冷异常。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然也表现的没用些,情绪化些才能够让人松懈。
虽然不明白为何从前的他脑子好像进了水一般,但是他林曜堂堂帝王,怎能任人随意欺辱。
忍字头上一把刀,刀时刻都要悬在心上。
里面听不见声音,温庄晏看着指尖,他还记得刚才指尖的滑腻,那腰肢柔韧盈盈可握,几乎不像是男子的腰身,可那张脸再漂亮,也不会有人将他错认为女子。
帝王尊贵,便是沦为阶下囚他肆意践踏可以,但要是连奴才都能够在主子落魄时肆意欺辱,那么哪天他要是再沦为阶下囚,岂不是人人可欺。
“将人带下去,”温庄晏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轻声道,“砍了他的双手驱逐出宫去,别发出声音让人听见了。”
“是,”守在殿门口的侍卫直接上前先堵了那小太监的嘴,在其惊恐的目光之下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给,直接拖了下去。
殿门打开,皇帝似乎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只是在看见他的时候怔了一下,就提着袍服往前走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圣旨宣读,底下的大臣跪了一地,随着一条又一条的恩旨颁发,官印授予,群臣看着那中间接过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的温庄晏,哪里还有半分的不明白。
虽然暂时坐在上面的是皇帝,但是那个施施然立于左首的人才是今后下达命令的那个。
萧国向来以左为尊,右相谄媚,大殿之上笑意盈盈恭喜道:“恭喜摄政王步步高升,前途可期啊。”
“多谢右相,承蒙右相吉言,今日温某也有一份大礼送上,”温庄晏笑的温和。
老臣叹息,右相却面露惊喜,连声问道:“不知是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