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带动了地方和船舶板块,尚未开盘已有三支概念股涨停板。
办公桌上的电话一直响,是陈总打来问之前提交的分析报告是否包含这三支股票。
“有的。”白琼一边查看资金流向,一边汇报,“不过6008XX只有5万手,估计封不住,开盘后涨板应该会打开。”
那边应了一声,说一会到公司。
白琼挂断电话,脑子仍然很疼,她索性靠进椅背,闭眼揉按片刻。
陈总身体不好,昨晚上喝了酒今天应该不会太早进公司。
转念之间,白琼忽然想起,原修昨天怎么会出现在陈总的饭局上?看样子两人素不相识,应该不是朱昱杰的关系。
但她又想,外人看来,自己与他也是全然陌生的状态。
一直到午后,陈总姗姗来迟,打电话通知她进办公室,白琼才知道昨天的主客张总背景比她想象的更深厚。
她独自回忆,想起昨晚张总并没有特别介绍原修的,但席间却对他多有照顾,主动替他声明不能饮酒。
白琼觉得奇怪,下意识想问他本人却发现仍没有联系方式。她准备询问成果,想起成果的性格,又怕自己言多必失,于是舍近求远去问朱昱杰。
“原修没留联系方式给你吗?”朱昱杰小声嘟喃,“这都什么操作啊。”
白琼默然。
拿到电话,她不知道要不要打,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是为了公事……
白琼鼓起勇气,拨通电话。
她很紧张:“是我。”
那边只嗯了一声,显然认出了她的声音。
白琼努力让自己专业:“原修,我有事想……”
“哥哥。”他打断。
“什么?”
“你以前一直叫原修哥哥的。”
白琼停了一会儿,低声回:“你以前一直对我很温柔。”
原修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只能沉默以对。
白琼继续道:“我有事想问你,晚上方便吃了个饭吗?”
“抱歉,”他拒绝,“改天可以吗?”
改天?
改天不过是成年人的托词。
白琼没想到他会如此,心里哀伤,嘴上免不了多了一份尖锐:“我今天找你是公事,你大可不必这样紧张,原先生。”
挂上电话,白琼又不可控制地自我厌弃。
他的态度早已明晰,要跟她划清界限,她敢如此赌气无非是仗着他脾气好,不会真的给她难堪。
白琼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她更不喜欢这样生分的原修。
她趴在办公桌上,头一次觉得长大好艰难啊。独自到南兴时,她没觉得;熬夜读书时,她没觉得;拼命兼职赚钱时,她也没觉得。可就因为他的一丝冷淡,她忽然觉得,长大真的好残忍。
另一边,原修呆站片刻,沉默地收起手机。
“原修?”身后有人叫他,他回身,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东西带来了?”
原修递给他一个密封口袋。
那人两指夹起对灯照光,看见长短不一的几根头发。
原修问:“最快什么时候出结果?”
“不好说,我先给你做,尽量三天给你回复。”
原修点了下头:“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那人是原修在美国的室友,他还以为是项目上的事情,“你们做军方项目,这种鉴定要不要走司法流程?”
原修顿了下,解释:“这是我私人想做的。”
口罩上露出的眉眼顿时睁大,那人看上去很惊悚:“你不是吧,在美国一直当和尚是因为一回来就可以当爹?”说完他又提醒,“你这种该做亲子鉴定,不是亲缘鉴定。”
原修无心玩笑,疲惫道:“别想太多。”
从鉴定机构出来,原修驾车上路。
他在路上漫无目的行驶,眼看着两边街景飞速倒退。江南市貌变化很大,高耸的摩天大厦一栋接连一栋,多年未归,这城市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模样。
手机不停震动,他没理会,伸手打开音响,里面单曲循环着她曾唱过的那首歌。
胸口像被一把巨锤死死压住,压得他快喘不上气。
原修不知道自己在城里绕了多久,最后他把车停到长江边。
傍晚时分,半江瑟瑟半江红。
他坐在车里静静望着远处,江面辽阔,对岸隐约不见。
那天江边同游仿佛就在昨日。
“——RHAB血有多难的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她刚好就是?”他的脑海里响起原静安平静的声音,“你以为,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原修找出烟含进嘴里,手指微颤,火机久打不燃。
他气急,将那金属打火机用力一掼,抬手猛然锤击方向盘,车子瞬间发出一声尖锐的鸣笛。
他仰头闭眼,胸口重重起伏。
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