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中年蓝袍男子道,“今儿个德飞怎么收敛了,像个小媳‘妇’似的,莫不是犯了什么错?”一转头又指着方天康,问那个二叔,“这人,是怎么回事?”
名叫德飞的壮汉抢着答道:“五叔,就是这个人,把丹‘药’踩烂了!”
“什么?就是前面我让你送到店里的丹‘药’吗?”二伯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名叫德飞的壮汉脸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再也不敢言语。较瘦的那个人则说:“回五叔,捡回二十二颗好的。”
那个二叔‘插’言道:“这小子踩烂了丹‘药’,罪大恶极,适才还不肯认罪。经过老朽一番剖析,这才无话可说。这不,正要把他押往刑堂治罪。当然,德飞也有错,当一并前往。”
那个五叔冷冷地一哼,转头看向了方天康,目光如刀般锋利,让方天康感觉到自己的肌肤都割裂般疼痛。
“你踩烂了丹‘药’,是否确有其事?”
方天康知道,此时不说话,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忙说:“先是他没有拿稳,‘药’瓶掉在了地上。我走路走得急,无意中碰巧就踩上了。我真的是无心之失。”
“好一句无心之失,”那个五叔说,“我相信你是无心之失。不过,不管有心还是无心,都得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承担后果——哦,对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吧?”
说完。那个五叔叫那个较瘦的人:“德勇,把丹‘药’拿出来。”“已经‘交’给店里了——我这就去拿。”叫德勇那人一溜烟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丹‘药’。递给那个五叔。
这是店里分装之后的‘药’瓶,丹‘药’瓶上还有价格标签。五叔接过‘药’瓶,出示给方天康看:“看见没有,蕴灵丹,每颗五百两银子。我让德飞拿来店里的是大瓶,内有五十颗。踩烂之后,捡回二十二。也就是说。你踩烂了二十八颗,价值一万四千两。如果你或者你的亲朋好友愿意赔偿这一万四千两的话,我也不难为你。”说完。一张冷脸定定地望着方天康。
方天康大惊:“蕴灵丹?每颗五百两?那些材料怎么也不会高于五十两吧?而且一份材料成丹之后少则五颗多则十几颗,这位大叔还是不要漫天要价了吧?”
这一回,轮到那个五叔语塞了。其实也不是无话可说的语塞,而是迟疑。原因无他。五叔自己炼制蕴灵丹。每份材料从来就没有多于三颗;照眼前这位年轻人说来,至少五颗;那炼丹的水平,岂不是在自己之上了?
五叔脸上神‘色’变了几变,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位小哥……莫不是炼丹师?”
“我没证儿,”方天康答道,“就是没有取得炼丹师资格的证件。但这种蕴灵丹,却是炼过不少。”
一旁跪在地上的德飞闻听大怒,骂道:“吹什么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知不知道整个乾元城只有我五叔和李长老才能炼制蕴灵丹!”
德飞这样一骂。那个五叔反倒是轻松了。自己太多心了!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炼制蕴灵丹?于是“呵呵”笑着说道:“小子,也不要你一炉出五颗,你只消炼出一颗,今天踩烂丹‘药’的事就算一笔勾消。哦,对了,我给你备两份材料。两次机会你都未能把握的话,死路一条!怎么样,炼,还是不炼?”
“炼,干嘛不炼?”方天康爽快应道,“快,给我松绑!”
“松绑!”五叔淡淡地说道。
一直站在方天康身边的两个人面带讥讽地给方天康松了绑。方天康活动了几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臂,问:“不知在什么地方炼丹?”
“当然不能在此处了,”五叔说,“炼丹最忌打扰,自然在清静之处。不过,宗室的炼丹室你还不能使用,因而只能到敝处。老朽自个儿的家里,有个小炼丹室。”
二叔‘插’言道:“这人来历不明,就这么带家里去,未免……不合适吧?”五叔放低声音道:“近年夏家、刘家蠢蠢‘欲’动,乾元城已是多事之秋啊。一丝让家族壮大的机会,都不好放过啊。”
“那你看德飞……”二叔问。
“他得去,这事儿与他有关;德勇就不必了,”五叔道,“哦,二哥若无要事,就同往观瞻吧。”
看上去那个二叔实在有点喜欢德飞,放心不下,就说:“五弟稍等,我把店里安排一下,然后一同前往。”
……
这一伙人总是在说家族什么的,直到进‘门’的那一刹那,方天康这才知道他们姓吴,原来他们便是乾元城赫赫有名的吴家!虽然进的是侧‘门’,但‘门’上同样有牌匾,就跟前世古装片里面知府衙‘门’的气派差不多。
里面就不同了,并不是雕染画栋,而是亭台楼阁。几声虫鸣,几声鸟啾,楼阁旁怪石嶙峋,曲桥下流水潺潺,茶砌旧亭台,烟柳拂堤岸,好一处江南园林般的所在。
当然有人向五叔、二叔打招呼,二人也予之回应。不过,方天康此时乃待罪之身,不算客人,因而二人也没有向别人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