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病房的中年男子一直在说电话。男孩在一旁一直听他吵吵嚷嚷,心里很是不满。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总算通话结束。男孩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这男人还真能聊,这电话一讲就是老半天,这肺活量真够厉害。
一旁的老太太早就睡死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看上去真和睡死了一般。男孩不喜欢有人在他身旁说话,他睡觉时喜欢安静,太吵了,他会睡不着。男人聊完了,病房里恢复安静,男孩总算可以睡觉了。他躺在床上,居然觉得睡不着。他不争气地想家了。平时呆在家里,他心里觉得很不爽,总希望有一天能和他的好友阿豪一样,跟家里人编了个谎言,说跟朋友合伙做生意,住在外面。男孩不知他是如何说服家人的,但男孩知道,如果他提出这样的话,他母亲一定很不满。男孩记得,他父母离婚的时候,他母亲总是很担心他父亲把他抢回去。母亲这些年一直在说父亲的坏话,把父亲说得一文不值。但男孩知道,他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直非常热衷打麻将,基本上每天都去打,打起麻将可以连饭也可以不吃。这两天,他母亲不来看他,可能是真的中了麻将的毒。所以才不来看他。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男孩决定给他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得不给他母亲打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老半天,他母亲依旧不接。今日回家时也没看到他母亲。这究竟到哪里去了?
男孩越想越不安,给外公家打个电话。这个时候,他外公已经睡下了。他打了一分钟见没人接听电话,那就不再管了。
算了,现在大晚上的,找不到他母亲也只能先这么办了。只能等明天再找了。
男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下来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到白天医生来查房时,他还没睡醒。虽然他睡眠不足,但病房里吵得要死,他也睡不着。
旁边的中年男子这日来了两个朋友。那两个男子跟他一样,说的是外地话。男孩只能靠猜测,才能完全想明白这几人在说什么。
“大哥,你最近怎么搞的,这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中年男子满脸怨恨:“这还不是因为之前的钱收不到吗。要是我能把钱都收回来,至于现在这样,唉苦死我了。都是没钱的问题啊。”
旁边两个朋友说道:“别担心,我想很快就会有钱。以后我们能赚大钱。”
那个被两个男人称为大哥的男人微微蹙眉,他实在心里有刺,之前被人挑剔多了,最近又被弄伤了,他身体心里都吃不消。
“我年龄大了,实在不想再冒险了。你们两个,最近又想搞什么?”
那两个男人见自己的大哥已经要退缩,他们心里有些不满。
中年男人见两人的表情一直都怪怪的,不禁有些不爽,他说话的音量比刚才更大了:“你们两个,给我实话实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两人扫了病房里所有人一眼,病房里只有男孩和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可以直接无视,毕竟这么老了,就算知道什么事情,也不会多管闲事。这里的老人比较自私自利,都喜欢自己顾着自己。当外人要伤害他们的利益时,他们自然会奋力拼搏,但当外人所做的事情,与他们没有太大的冲突时,他们便会选明哲保身。完全不理会别人。这两个男人来探望大哥多次,每次这老太太都是一个人,她的家人也不爱管她。在场的两个年轻人很自然地忽视了老太太。而另一个人是个小伙子,那小伙子看上去还算机灵,应该不会打扰他们。男孩见那两人朝他看了一眼,他心里有些害怕,赶紧低下头,两个年轻人见男孩如此内敛,觉得这男孩也没什么杀伤力,也就不再管他了。
两人凑近男人身旁,说道:“最近听说,沐文发那里能赚钱。我前两天看到沐文发了,他平时不都一身赌债,没有太多的空余钱吗?我最近看到他,他居然开着宝马,身旁还有个跟班。那个跟班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身上穿的是很贵的衣服。我觉得,沐文发这次是真的发了!如果我们能跟着他,或许能赚上一笔钱。”
男人立刻否决:“不行,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沐文发这人信不过,这人心里都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总让人觉得不适合合作的人。你们真要跟他合作,如果出事了,千万别来找我。”
两个男人皱着眉头,劝说道:“大哥,我们现在手头上真的没钱了。如果再不出手,那我们年底怎么回老家啊?你也知道,我们回去一趟,得花好多钱。我要给我自家的兄弟姐妹们寄钱。如果我不给他们钱,他们可能不会忍我这个兄弟了。你也知道。我家里人很猖狂的。”
中年男人听了两个人的说辞后,依旧不放心,还是不愿意松口。
两个人只能继续说道:“大哥,我们今年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的。我们真的快撑不下去了。现在生意实在太难做了。能熬一天是一天,如果没有了这个生意,我们就得回家养猪还钱了。”
“二哥还有猪可以养,我除了捡垃圾以外,什么选择也没有了。我是我们三兄弟里家里情况最糟糕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