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少彧闻言顿了顿,道:“他们啊……公子则、公子央还有用,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至于其他附逆的公子,全部依罪罚之,至于公子贺……车裂刑之!”
只寥寥三言两语,荀少彧就决定了几位血脉兄弟的命运,尤其是对待公子贺,更是以车裂酷刑相对。
“诺!”重杵拱手,沉声应诺,面庞罕见的露出一抹杀机。
“勾弋小邑,办完此事后,寡人要让自此以后,再无’勾弋‘二字。”荀少彧清冷的说着,看着左右空旷的街道,一步步向着城门走去。
在荀少彧的眼中,这座城邑的作用,就是用来圈杀西北罪眷的,只要城中的西北罪眷死的一干二净,这座城邑就完成了自身的使命。
…………
泉浦西北,摘星台!
一队队骑兵盘恒在铜台下,马蹄卷起尘土扬扬,几若遮天蔽日般。
三万大军驻扎摘星台一旁,大队骑兵煊赫之势,带动了三万大军的兵势。
荀少彧端坐在摘星台上,淡漠看着勾弋小邑的方向,身前长案摆放一方火炉,炉中温着一壶陈酿。
“该是时候了,为何勾弋还无动静?”
等了许久,还没见到想看到的动静,荀少彧目光炯炯,顾盼间的神采迫人。
清理这些西北罪眷之事,荀少彧虽然信任重杵这位内监足以胜任,但他还是想要亲眼看着,自己的这些敌人们,如何一步步的踏入死路。
不一会儿,就见勾弋烟火蒸腾,荀少彧身处摘星台,看的真真切切,勾弋缠绕火势,且火势愈演愈烈,火蛇吞没了整座勾弋。
“哈哈哈……”
“壮哉,寡人今日送母亲入阴曹,请母亲一路走好。”他的眸子中闪烁着快意之色,手中杯盏高举,冲着勾弋小邑躬身行礼。
“请,诸位公室子,一路好走!!”荀少彧举杯之时,杯中美酒尚有余温,轻轻泼洒于地面上,酒香顷刻溢散四方。
“你们不会白死,你们的死,是为了吾吕国日后的稳定。你们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吕国国人的安康。”
见着吕国国内,最大的一批余患,尽数葬身在火海中,荀少彧的心绪百味陈杂,一时间也分不清苦辣酸甜。荀少彧就这般,遥遥看着焚烧着的勾弋,一杯杯的喝着温灼的陈酿,不知不觉面上已然微醺。
“主上,勾弋小邑已经都处理完了。”
不知何时,重杵来到了荀少彧身旁,回禀着个中的细节。
重杵回禀,道:“城邑中有六百一十二口,除公子则、公子央二人幸免,其他人都葬身在火海中,无一幸免。”
荀少彧重复问了一遍,道:“该死的人,你都确认了?”
重杵在一旁轻声细语道:“主上,老奴确认了不止一次,太国夫人确实不幸罹难。而且公子贺临死前,尚且经过了车裂之刑。”
荀少彧沉思了片刻,断然道:“你办事,寡人还是放宽心的。收拾一下火场,寡人不希望火场里,留下不利于寡人的物什。”
“嗯……关于公子则、公子央二人的安置,你们将他二人送到大宗傅那里去,大宗傅自知该如何处理。”
在荀少彧的心中,失去了朋党的二人,以后的利用价值寥寥无几。虽然二人最后还是不能活着,却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荀少彧最后看了一眼,烧成一片白地的勾弋,毅然转身向着台下走去。
这些罪眷牵连甚广,荀少彧要是强硬处置,也能强行处置这些人,但杀戮过盛必会引来非议。而当荀少彧手段迂回了一些后,这些人该死一样是死,只是让荀少彧多了一张遮羞布。
有没有这张遮羞布,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事,固然此事天下皆知是荀少彧作的,但只要荀少彧矢口否认,天下人也无可奈何,只能靠着不靠谱的猜测流言,终究不能实锤。
“教吾先威众人尔!”荀少彧翻身上马,心绪不知为何有些复杂。
自从见到了姒宣云,他一腔的怨恨、嗔怒,都仿佛化作了烟云,胸中一片空荡荡的。尤其是目睹姒宣云烧成灰烬后,他内心的感受也甚为杂乱。
“这就是,孤家寡人的真性情!”
元始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