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载气数。倘若度不过,自是灰飞烟灭,一切皆休,毋需再提了。”
“这劫数一重接着一重,也不知何日为始,何日为终啊!”
当今之世,固然有三十六洞天、五方净土、二十四诸天、大自在天境,这些有着天仙、如来、天魔传承的庞然大物。
但天仙证就之路,也并非一时一世,就可以证得的。不但需要大智慧,还要大毅力,如此转劫不知多少次,才能历尽劫波,争取到一线证道之机。
而所谓的洞天、净土、天境,就是这些证道者转劫之时,自辟的一脉源流。
几方洞天的祖师,在姓名上或许不一,但究其本质却是一个人。
只是各方洞天开辟日久,也多了许多纷争,彼此相互勾连,虽是同出一人,却更胜似仇寇一般。
而天仙一如天道一般,早已断绝情念,无情无念之极,更不会将门下弟子的私心私念放在眼中。
“嘿……”
青袍道人嗤笑一声,道:“还不是三千大功证天仙,让各洞天福地的祖师,都对丹元会格外上心,就想着三千教化地仙,一举登临天仙大道。”
“然而,如今就算最接近天仙的第一福地地肺山上茅真君,也只是教化一百一十二位地仙,距离三千大功圆满,一举证就天仙大道,还有不可计数的差距。”
“想要靠着教化大功证道,真是谈何容易,或者说……只是一痴人呓语罢了。”
黄袍道人淡淡一笑,也不理会青袍道人的激进言辞,指尖夹着黑棋缓缓落下。
“不管他们有何动机,但吾仙道三大天仙,可不是作假的。”
“道门力压佛、魔二家,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有证道之机在,让这些罗天神仙,有一点心灵寄托,也不是什么坏事。”
“若非如此,吾道门岂会似如今一般英杰辈出,地仙种子、神仙种子争相显世。”
黄袍道人语气幽幽,似乎看淡世间一切。
他已经历经一十三劫,虽然不比上茅真君一十五劫的成就,也远非一般罗天神仙能比。
几乎两万年的漫长岁月,该看淡的,也早就看淡了。
固然是他提出的小丹元会,但他更多的还是不耐丹元会上的氛围。想要来一次小丹元会,见一见地仙之下的小儿辈罢了。
“况且,吾道门虽是仙道世界第一门庭,只是佛、魔两家都是个不安生的,虽有三位老师驻世,让他们安分了不少,但该做的手脚,可是一点也没少做。”
“前不久的云龙山,何尝不是三家的一次试探。三家纠葛甚重,迟早要来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清洗啊!”
黄衣道人落下一枚黑棋,刹那困杀一十三枚白棋,斩下青衣道人布置的大龙。
…………
观仙台,几许仙光横飞,几许天音洒落。
王质祖师手持玉锤,盘坐在道德蒲团上,一下下敲击玉磐,声音响脆清冽,面上无悲无喜。
一旁的火龙道人正襟危坐,徐徐抚着三缕长须,面上笑意吟吟。
“师尊,”
荀少彧向上见礼,神情冷峻清漠,整个精气神焕然一新。
触摸到灵肉合一的门槛,让荀少彧仙道修为蜕变惊人,一呼一吸中,五脏六腑之力沛然,精气神百炼成钢,不经意间展露的神采,令人不敢生出丝毫小觑之心。
“你来了,”
王质祖师平淡的看着,这一位愈发满意的弟子。
只是因为修行人大多冷漠少动,故而王质祖师情绪也少有波动。
“看你的状态,你这一行所获颇丰啊!”
王质祖师抚须轻声说着,似对荀少彧的变化,全都了然于心。
丹元会的名额,之所以让许多洞天福地的门人弟子,不断的争抢,不止是因为在这当中,存在着夺取更近一步的机缘。
更是因为,丹元会是诸多法脉比较高下的盛会,冥冥中有各方道脉气运加持。在这一段时间内,与会之人的气运大盛,携着这一股锐气,就算难以让自身境界更上一层,也会遇到各类机缘,让自身修行大有裨益。
这一趟红尘路,说是磨炼子弟门人心性,还不如说是让弟子门人,趁着己身气运炽烈之时,尽最大可能的谋取好处。
就算在丹元会上没有取得名次,在修行道业上也大有长进。
这也能算是,与会之人的一项福利!
“弟子,多谢师尊栽培!”
荀少彧伏身叩拜,神情庄重之极。
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在走到王屋山洞的一刹那,这一股加持的气运就已然消散,让被气运蒙蔽的荀少彧,第一时间有所感应。
有着石镜在身的荀少彧,都无法察觉这一股气运来由,但直觉告诉他,定然与这一场丹会有关。
也正是这一股气运加持,让他一路上屡屡逢凶化吉,甚至看到了仙道世界的前路。
窥见仙道之路,已是荀少彧在仙道世界,最大的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