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笔?”
荀少彧神色一动,面露惊疑。
须知苏皓月,乃是一方洞天之真传,其阅历之广少有人及。能让她都惊叹不已的手笔,也就可想而知了。
“以千丈龙躯演化物质真实,再经数千载岁月,才有了千里云龙山脉。”
“整整一座云龙山,就是那一头真龙的肉身躯壳。那一尊佛陀以造化之能,演化这数百、上千里的云龙山脉,是近乎于虚空造物的大神通啊!”
苏皓月俏容惊叹的,望着巍峨诸山。
一尊强横真龙陨落,肉身竟然让一尊大能演化为山川大地,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这已是近乎神话,恍若传说了!
是近乎上古先天神魔一般,身化天地之伟业。
固然这一头真龙,只是化为一座山岳,不能与化身一方天地相提并论,但也是一分造化天地之能。
就这一分造化之能,天仙之下谁不觊觎万分。
“那一头真龙天生强横,与顶尖神仙相若,甚至窥见一点天仙大道,其修为之强绝,就连那一尊佛陀亲自出手,都无法磨灭真龙的存在。”
“真龙虽然龙魂不灭,但也被佛陀羁压山中,敕命两大弟子日夜看押。并施以大法力,炼出一道佛揭,镇住真龙龙魂。所谓的石佛寺、大士台,便是那两大弟子所立。”
苏皓月语气幽幽,如一泓秋水的眸光,看着石佛寺上空,那一道通天彻底的佛光。
“这其中关乎佛门图谋,不是吾等人仙小辈,可以参与的了。”
“只是,若是无利可图,佛门岂能在云龙山上,舍下两尊大罗汉,来看守一个行将就木的龙魂?”
荀少彧沉声道:“如此,这云龙山上的‘机缘’,可就有好戏看了。”
话虽如此,但此刻的荀少彧,心中却已然生出退意。
这云龙山上的情况,过于复杂了一些,佛道诸多势力交杂其中,已经超乎了他现在能力的范畴。
人仙陷入地仙的布局,或许还有机会插上一两手,不乏反客为主的机会。但在其中牵扯上神仙,乃至于天仙的身影,就不是一介人仙修为,可以忤逆抗衡的。
苏皓月眸光微微闪动,淡淡道:“何止是一场好戏,说不准还能见到一尊大阿罗汉的证道大乘的一幕。”
“这……才是重头戏!”
轰!
隆!
隆!
苍穹云端,一道道雷霆交织,湛蓝色的雷光,渲染着一方天穹,无数雷霆交织,似乎要将天地一块撕裂。
苏皓月若有深意,道:“佛门五百阿罗汉,在某些天仙眼中,着实扎眼了。”
“更何况,这两位更进一步,尝试证就大乘果位,更是触动了天仙们的逆鳞。”
“天地大棋盘,下棋人已经够多了,他们不想、不愿,这世间再多两个,能和他们平起平坐之人。”
佛门势力强大,与道门明争暗斗,早已是一常态。
荀少彧微微颔首,这话说已经透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佛道二家之争,亦或佛道魔三家之争,不达神仙级数,不证天仙道果,就是地仙中人,也只是大个炮灰罢了。
“云龙山的雨,可不是给寻常人赏的。”
“没有三两三,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
大士台,静斋!
二三十位清秀女尼,着一身素袍,垂头默默诵读经文。
一位白衣老尼捏着手中念珠,浑浊的眸子,望着石佛寺方向,那一尊屹立一方的大佛法身,面上似有释然,也似有感怀。
圆满清净的佛性,在这一尊老尼身上浮现,周匝数十女尼,也面露着佛性佛光。
一女尼低声,道:“师尊,石佛寺动静如此之大,怕是真出事了。这几日来,云龙山风云变幻,大动作频频……您看,吾大士台该何去何从?”
“嗯……师兄的脾性,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见改变。”这一尊老尼捏着手中佛珠,浑身带着朦胧白光,一举一动间,无不蕴含着悲天悯人之念。
“如今的黄龙,虽然濒临油尽灯枯,但毕竟曾是一尊只差半步,就能得大乘之境的存在。困兽犹斗,困兽才是最可怕的……吾等三千六百载都等了,师兄又何必急于一时?”
“唉……既然师兄既然出手,贫尼也不得不动一动了。”
这老尼也有阿罗汉果,法力神通广大之极,是云龙山佛门的支柱人物,对于云龙山上的乱象,可谓是洞若观火。
若非她一意低调,整个庵堂只有几十个称心弟子,没有石佛寺的声势浩大,怕是也要经受一些红尘叨扰。
只是石佛寺与大士台同气连枝,石佛寺一有动作,大士台若是无有动静,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南无,阿弥陀佛!”
老尼稍稍抬手,一道匹练顿然化为一道七宝拂尘,落入她的掌心中。
七色天蚕编制的佛宝浮尘,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