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载辛苦,总是没白费了!”
荀少彧幽深的眸子,似乎有着一面石镜,上浮古老神篆,下印神祗虚影。
石镜镜面,密密麻麻的裂缝,流动着丝丝缕缕赤芒。仔细观看镜面,一小块指甲盖般大小的镜面,其深邃幽幽,泛着一抹古老太初之意。
看着石镜荡漾赤气,荀少彧面色微微泛苦。作为一朝太祖,他在此方世界,想得而不可得的,已经很少很少了。
然而,就是搜刮各方道脉,让几大道脉真人苦不堪言,但修复三百六十道裂痕,就已经达到极致了。一方赤气位格的世界,至多亦不过如此了。
固然,区区的三百六十裂痕,距离镜身的一十二万九千六百之数,就连其中的零头都不够。
但是,修复的裂痕,也让石镜真正臻达第品之列,成为荀少彧身上的一道强横底牌。
毕竟,一口第品宝兵,就是在主世界,都是极为珍惜的。一些顶尖宗师级人物,身怀的宝兵,也不过第品而已。
“有着第品宝兵傍身,上元礼未尝不能火中取栗,夺得一方封邑。”
吕国荀氏之名,历经千载不堕,个中强人辈出,历代不乏大宗师、武圣人之流,其底蕴可谓深不可测。
固然荀氏之内,竞争激烈而残酷。
然而,但凡能从这般残酷境遇中,脱颖而出的人,亦都是荀氏天骄,荀氏族老们绝不吝于,一些资源上的倾斜。而想让族老们另眼看待,展露自身价值,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步。
这一代荀氏子弟,高手辈出,不乏窥伺伐毛洗髓之境者。初入易筋锻骨,只是上元礼的一道准入门槛。
在这些天骄人物中,荀少彧想要位列上元礼前三甲,此中艰难可想而知。
“第品宝兵虽强,却只能作为底牌,而不能自矜宝兵,就可横行无忌,横扫上元礼。”
宝兵虽然珍惜,但荀氏子弟中,也不乏有嫡系子弟持有。只是荀少彧宝兵,其来历无法言明,有着诸多顾忌,不能肆无忌惮动用。
“把这方世界的首尾,都处理一遍,也该回主世界了。”
竖日,
北辰宫!
宫殿之中,一粒粒斗大的南海明珠,装饰着宫殿周匝。蟠龙金柱盘绕,蟠龙栩栩如生,神采飞扬,金碧煌煌。
一位位亲王皇子,袭蛟龙袍,着紫金冠,矗立廷间。
荀少彧一身素衣,端坐着龙榻,目光饶有意味的,看着诸王们的神情。
他突召诸子,在诸子纷至沓来之后,反而一言不发,只是纯粹望着诸子形容。
荀少彧如此做派,让诸子心怀忐忑。
荀少彧往日,积威甚重。他不主动发话,诸王皇子也都只能战战兢兢,不敢稍动一分。
这一幕,僵持二、三时辰之久。
终于,作为幼子,秦王方文恒,犹豫了一下,率先迈出一步,伏着身子,道:“父皇召集儿臣们,却又一言不语,不知父皇所为何事?”
“儿臣不才,虽不及父皇之万一,但也愿为父皇,分忧一二!”
方文恒因着是次子,因此多得了几分疼惜,就连王号,也是秦、晋、齐、楚四王之一。
闻言,荀少彧嘴角,渐渐的浮起一抹笑意,道:“文恒啊,你是朕诸子中,第一个敢开口的。”
他指尖轻轻点着,龙榻一侧的浮雕金龙。
北辰者,众星之主焉!
北辰宫,既有北辰为名。虽非大越王朝中枢之地,但也是皇宫之内,数一数二的庄严之地。而在这般庄严之地,其规矩更是无比繁多。
一言一行,都要深思熟虑,千分小心,万分谨慎。
方文恒在北辰宫,率先开口,何尝不是象征着一种态度,一种舍我其谁的姿态。
荀少彧不浅不淡的语气,让方文恒悚然一惊:“父皇”
伴君如伴虎之言,古已有之。更何况开国之君,喜怒无常,不着于形色之间,这压力更是沉甸甸的。
就是血浓于水,荀少彧平日间多有纵容。但诸子对荀少彧,反而愈发敬惧。
“嗯”
荀少彧轻轻颔首,道:“你们,都是朕的子嗣,日后为王一方,享一世尊荣,朕心甚慰。”
方文恒侃侃而谈:“父皇披荆斩棘,为千古一帝,开万代之基。儿臣为父皇之子,就是莫大福泽矣。”
荀少彧轻叹,道:“这话粗浅,但也称不得错!为父一生刚强,从一介牧童儿,再到慈安寺和尚,每每都是夹缝中,求一线生机。”
“朕比不得你们有福,出生在帝王之家。或许你们有着许多的束缚,但好歹也无需,为那五斗米而折腰。”
“而朕”
荀少彧摇了摇头,一个好的出身,能让人少奋斗几十年。
这在低能级世界,差距已然很明显了。而在高能级世界,其差距不进不会缩反而会愈发让人绝望。
封神演绎中的哪吒,西游记中的猴子,都是个中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