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望望天,望望地,猛然一拍脑袋:“娘,我突然想到大哥昨天说会来找女儿,就先不和你一起了,我走了。”
不等大夫人反应过来,她就跑远了。
“这个孩子。”
大夫人气的不行,都是他爹惯得。
晚间,李黎回到房间,还惹来一个白眼。
他一头雾水,将衣服扔给下人:“夫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夫人撇了他一眼,“还不是你那个好女儿,整天毛毛躁躁,这都要说亲了,什么时候能踏实下来啊。”
李黎一笑,上前拦住她的肩膀,“夫人,馨儿虽然有些活泼,可她知道事情轻重,不用太过担心。倒是二弟的事,你打听的如何了?”
说道正事,大夫人也收敛了神色,将叶姑娘白日的话一一转述。
“老爷,既然叶姑娘都这么说了,胤王肯定也是这个意思,你觉得呢?”
李黎沉思,皱眉道:“将二弟赶出府,是不是过于苛刻了。”
“老爷,事到如今您不能再这般仁慈了。”大夫人厉言劝说,“如今李府有父亲,可将来当家做主的人迟早是你,身为一家之主,切忌公私不分,赏罚不明。二弟犯错,更要严加惩戒,以防其他人效仿。”
见他一言不发,大夫人着实气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父亲将此事交给你办,未必没有磨砺的意思。”
李黎神色松动,紧紧闭上眼睛,许久后又睁开。
“我知道怎么做了。”
大夫人也不知他是否真的明白了,看到他眼底带有疲惫,只好放弃劝说,看看明天情况吧。
李府祠堂。
李青三天没有吃饭,饿了只有几口水喝,此时浑身无力,肚子内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让他直不起身子来。
那种感觉蔓延到四肢,他噗通一声,趴到在地上,眼睛仿佛随时都要闭上。
“来人啊……”
他声音虚弱,慢慢向前爬去。
听到重物击倒的声音,外面的守卫有些迟疑。
“二老爷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三天没吃东西,不会饿出好歹吧。”
“不行,我去禀报老爷,出了事咱们可负责不起。”
李阳鸿打开祠堂大门,看到趴在地上的儿子,吓了一跳。
“还不将人扶起来。”
下人连忙进来,架起李青双臂,李青抬头,神色稍显呆滞:“好饿……”
李阳鸿心烦的闭上眼,摆摆手:“带下去,找大夫来看看,好好伺候。”
“是!”
祠堂只剩下他一个人,上前两步,站在列祖列宗面前。
“众位长辈,李府虽深受朝廷器重,但终究只是商人,为了延续我李家的辉煌,晚辈决定分家,希望能得到你们的通用。”
风轻轻吹过,门轻轻作响,仿佛在对他回应。
“大夫,小儿如今怎么样?身体可有大碍?”李阳鸿担忧问道。
大夫将李青的手臂放回被褥里面,转身上前:“李老太爷请放心,二老爷只是饿久了,老夫开一副方子,滋养几日即可,并无大碍。”
李阳鸿神情舒缓下来,对福伯道:“命人随大夫下去抓药。”
“是!”
他上前坐在床边,静静看了儿子半晌,然后起身:“照顾好二老爷。”
“奴婢们谨记。”
李锐在君胤他们到的第二日就出门了,一直忙于外面商铺。
此时终于抽出时间回家一趟。
他先回房洗漱,然后来到母亲的院子请安:“母亲,儿子回来了。”
大夫人起身:“快让娘看看,在外面都瘦了,这几天要好好补补。”
李锐今年十八岁,还未娶妻,但却随着父亲经商八年之久。
他身材瘦削,相貌清俊,仿佛文弱书生,不像一个商人。
李锐扶着母亲坐好:“好。父亲呢,是不是在祖父那里?”
大夫人面色凝滞,稍显犹豫。
见此,李锐皱眉:“可是孩儿不在的几日,府中出了事情?”
“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大夫人叹口气,“不过也不算坏事。”
“怎么说?”
“你离开的前一晚,府中来了两位贵客……”
听到二叔做的事,李锐呼吸一紧,又听到王爷没有追究,脸色稍缓。
“我早就同爹说过,不能继续放任二叔这样下去,可是爹与祖父都觉得是小事,现在出了大事他们才重视起来,幸好胤王通情达理,没有追究我李府的责任。”
李锐神情坦荡,虽然背后诋毁长辈不是君子所为,但他可不是君子。
商人重利,若是二叔触了李家的底线,那他也是要搏上一搏的。
大夫人自然知道儿子刚正不阿的性子,“锐儿,不说此事了,你祖父已经决定分家,到时候你二叔的事也就与我们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