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咱们家这事,人多了去了反而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办好的。”杜氏看了一眼赵长华,见他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便忙又补了一句:“爷,我是不想让您在人前低头受委屈。” 赵长华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感觉杜氏到底还是比陈氏要体贴入微。 一边又听见杜氏的丫头回话:“姨娘,您吩咐的东西别的都好说,只有那五十年份的首乌,怕是拿不出来。您匣子里上次已经支出了两百两,现在却是一百两都不到了……” 杜氏有些尴尬,又有些气恼:“怎么就没有办法了?实在不够,拿我的那支宝石钗子去当了,不就凑够了!” 赵长华闻言忍不住说道:“不必了。金芳你手头紧怎么不早说?咱们家里本来就开着药材铺子,五十年份的首乌还是有的。宝石钗子是你最喜欢的,怎么好拿去当的?再说咱们家可没有到要进当铺的地步!” 杜氏闻言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一脸担忧的样子:“是我不好,我本不想给你添麻烦,谁知道家里原来就有。我没有问过你,倒是差点儿给家里丢脸了。” 赵长华摇摇手:“不是你的错,你积蓄又不多。一时急,也是为了家里。家里的事当然不能用你的私房贴补。对了,打点贵人的开支,你回头只管在账上支取就是了!别不舍得花钱,到时候反而让人小瞧了去。” 杜氏闻言点头:“既然爷这么说,那妾也不再打肿了脸充胖子了。” 她说着,便对着丫头一样样报起了她打算准备的东西,赵长华起初听了倒还罢了,听到最后一算总数,也不免疼了起来。 那些东西听起来都不算贵重,可是一加起来却是一千两银子只多不少! 原本就是为了少出一千两才想到让杜氏去找贵人来处理。谁知道找了贵人,事还没有做,却先要一千两出去了。叫他如何不心疼? 这时候,他倒也有点怀念陈氏的好了。陈氏在的时候,需要用到银钱什么的,从来没有让他cao)过心。 只是,陈氏到底还是和离了。而且她娘家执意不肯跟宫中和权贵们打交道,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他也就不得不舍弃她了。 再说陈氏也容不下杜氏,自从杜氏回来,她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更不要提亲近了。远远没有杜氏知识趣,对他温存体贴。 况且杜氏现在说不得也算是他的一个助力,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得了贵人的青目,他就发达了。 仔细一权衡利弊,赵长华原本疼银子的心思,倒也最终还是淡了不少。 不过他想通了,却不代表其他人也想通了。 赵长英听着杜氏一连串地报着东西,忍不住开口:“弟妹,你这也准备的太多了吧?你是要给贵人送个药材铺子去吧?怎么贵人需要这么多东西?” 杜氏眼睛也不抬:“姑这是不相信我了。那这件差事我可不敢接了。我也正发愁自己做不好了,到时候没法交代呢!” 赵长英被她噎的一句话都没有。有心要像以前对付陈氏那样摆出大姑姐的威风,却又知道她不是陈氏,决计没有陈氏那样好说话。 因此一撅嘴:“我哪里敢不相信你呀!我也不过是那么一说罢了。跟你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了!” 杜氏一摇头:“姑这样的玩笑我可消受不起。我胆子小,心眼又实诚。您又比我年纪大,见识得也多,您说什么,我可不就要当做是什么了。” 她这是在讽刺自己年纪大了没见过世面?赵长英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刚想开口骂人,却被夏老太太一声训斥:“都少说两句!一个个的,有点本事就摆谱!好不好的做像了再说!别没做好了到时候丢人现眼!” 她这话摆明了是帮着女儿的,不过口气却是在训斥女儿。 杜氏和赵长英两个听了都是心头忿忿,却也都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杜氏就打扮一新的坐车带着赵如月去了京城。 而赵长华一早到了铺子里,就被人堵了个正着。 “赵老板,昨天答应我的银子,怎么样,带过来了吗?”胡老虎懒洋洋地靠着他的柜台,等着他回话。大有不拿到银子就不罢休的架势。 赵长华暗道一声晦气,面上却不得不堆起了笑容敷衍:“有的,有的!胡爷耐心等着。这不是才开门做生意呢么?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我这处理了几波事,保管给你去取!昨天时间太晚了,我没有来得及!” 胡老虎一声冷笑:“我跟你说赵老板,你可别把我当傻子耍!今天要是拿不到钱,我保证你以后都别想做的成生意!” 赵长华连忙赔笑:“哪能呢!我们做生意的,不就讲究个诚信么?今天说了给您,就是今天给!绝对不会拖到明天!” “这还差不多!”胡老虎往柜台前大马金刀地一坐,然后道:“行,我就等着拿钱了!你可快一点!” 赵长华看着他的样子,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样子他还做什么生意啊? 不过目前他除了忍着,拖住,等着杜氏给他带回来好消息,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对待胡老虎这种人,除了满足他的条件,要么就是比他厉害。 而且他胡老虎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没事还可以纠结起整个安平县的闲汉过来找事。 赵长华一个药材商,还真的拿他没什么好办法。 因此他只有当做胡老虎不存在,硬起头皮在客人们诧异的眼神中处理着事。 却说杜氏到了安乐侯府,却是从马车里下来后,直奔了侯府的后面角门。 “大娘,给我找一下安二婶子!”杜氏对着守门的婆子陪着笑脸。 那婆子颇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