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糜芳的话,袁谭多少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亲爹还能害我不成?
但随后,袁谭想明白了,或许这话里的人,指的并不是袁绍。
而是他那个倒霉弟弟,袁尚袁显甫!
袁谭认真的思虑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就算是袁尚有害自己之心,但终归还有袁绍坐镇。
就算是不喜欢自己,但那终归还是自己的亲爹。
再狠也不能食子吧?
袁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还请糜将军回去,带我向丞相问好。”
糜芳见袁谭不正面回答,且是一脸的不信之色,知道自己的话信服力不够。
他知道自己不是劝人的这块料,不多说,起身向袁谭告辞。
……
糜芳离开了太原,也没有回返徐州,直接率兵向着陶商所在的驻地而去。
到了营地,见到陶商,两人都很是兴奋。
毕竟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当年算是患难与共,见了面自然非常高兴,感情基础在那摆着呢。
陶商亲昵的一脚给糜芳踹在地上。
糜芳惊诧的看着他:“干嘛一见面就动手?”
陶商笑嘻嘻的伸出手,将糜芳从地上拉起来道:“我听人说徐州民间有传言,说我当年娶你妹的时候,乃是用强用抢的?不知这消息是哪位神圣散播出去的?子方兄何以教我?”
糜芳闻言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喃喃道:“不,不是我……”
“你可别跟我撒谎。”陶商笑嘻嘻的道:“校事府什么都查的出来,千万别说谎,要不回头让我知道真相,可对你不客气。”
糜芳一下子就紧张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陶商,低声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有一天晚上喝酒顺嘴说出去的,再说你当年偷进我妹闺房强行那啥……我也没算说错……”
“果然是你这王八蛋。”陶商拉起他的手一松,糜芳再一次跌倒在地上,被陶丞相狠狠的补了几脚。
少时,却见陶商坐回到主位,糜芳则是鼻青脸肿的向陶商陈述这一次前往见袁谭的情况。
陶商听完之后,摸着下巴道:“按照你的说法,袁谭似乎是对我的警告不太相信?”
糜芳一边揉着脸,嘶嘶的倒吸着凉气,一边道:“我也觉得奇怪,这袁谭被袁尚坑害了好几次,如今却还是不长记性,难道非得是死了,他才会醒悟不成?”
陶商笑着摇了摇头:“袁谭不是对袁尚抱有希望,他是对袁绍还有最后一丝期盼,毕竟是他亲爹,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摒弃对袁绍的幻想的。”
糜芳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那依照丞相的意思,如何让袁谭对袁绍斩断那份念想?”
陶商摇了摇头:“这件事可不是我能随意设计出开的,父子之间的感觉很是复杂,就算是有政治利益参杂,那也毕竟是父子,这种事强求不得,只能看机缘了。”
“机缘?”糜芳似懂非懂,默默的嘀咕着。
却见陶商站起身道:“既然已经来了,你暂时就别回徐州了,好好在这里待着,与我一同见证冀州的收复!”
糜芳小心翼翼的看着陶商:“丞相这话是真心的吗?你该不是借着机会,想要在阵前弄死我吧?毕竟我给您造谣了……”
陶商笑呵呵的一伸手,将手掌摁在糜芳的肩膀上,用力一掐:“你要不提起来,我差点忘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还真有点想弄死你了。”
糜芳说话都带哭腔了。
“下邳城的那套宅院行吗?您去过的……旁边有果树林的那套……”
“成啊,君子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谢谢子方兄的慷慨了……记着以后少扯点闲话,不然你糜家的产业,经不起你这么败祸的。”
糜芳:“……”
袁谭和高干的兵马抵达了冀州,面见袁绍。
袁绍抚慰了儿二人,在看到袁谭的一刹那时,袁绍的眼圈有点发红,但碍于面子,他还是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激动,把那份感觉埋藏在了心里。
反倒是袁尚,一双眼睛紧盯着袁谭,目光要多狠有多狠。
这也就是人的目光不能杀人,若是人的目光能杀人,袁谭早让袁尚射死七八个来回了。
并州军来了之后,袁绍火速召集诸将与谋臣,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沮授对袁绍汇报当下的具体情况。
“如今除去陶商的金陵城主力军,北面的四路兵马,匈奴兵和踏顿因为内乱,实力受损,因而其势虽然凶猛,但却也不甚急,常山郡和中山国的马延、张凯等人尚能应付,幽州旧部的田豫和鲜于辅等人虽本领不俗,但刘和手下的兵马不多,倒是也不足为虑,蒋奇现在出兵与之交锋,足以相抵,关键还是黑山军,其底蕴深厚,更兼张燕了解我军战法,颇为难缠,如今其众由北南来,兵势十足,一路上势如破竹。”
袁绍寻思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