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使者要求陶商交出田丰,这事其实看着挺简单的,实则却有一定的难度。
首先,就是顾忌天下的风评。
太平公子,先帝时期太傅,当朝废三公置丞相位的英杰,在收纳了田丰没几天之后,就把田丰乖乖拱手还给袁绍了?
这得是多孬种才能办出来的事?
这是要是传了出去,陶商所立的这个朝廷,就将威信全无。
诸侯们岂不是可以更加不卖陶商面子?
这是事关朝廷国体威严的事情,坚决不能干!
另外,就是陶商的手下们,也都是擦亮了一双双明亮的招子,在看着陶商怎么处理此事。
连一个降者都保护不好的主子,翌日如何能够保护的了他们?
臣子们自然要对主尽忠,但主人也要拿出应有的胆识气魄与责任感,保护自己手下的亲信臣子。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陶商都坚决不能退缩。
当使者以不结盟的理由来威胁陶商索要田丰的时候,陶商当机立断的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对他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田元皓遭袁绍和其手下迫害,势穷前来投我,我若是将他交出去,乃不义也!袁绍诛杀田元皓家眷,祸即亲人,实乃畜生之行径,元皓若归于他手,必遭屠戮,我若如此作为,乃不仁也。”
说到这,陶商转头四下看了一圈四周的诸位谋臣和将士们,道:“不仁不义的主公,尔等要的吗?”
“不要,不要!”
“不仁不义之人,让我行此龌龊之事,尔等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
“君子重面皮,吾若是舍了田元皓,便当不得这君子之名,身为君子,要脸乎?”
“不要脸,不要脸……”
众人喊了几乎,感觉有点不太对,纷纷闭了嘴。
唯有许褚、臧霸和纪灵等人还叫嚷的欢,可被身边的几名将领用手肘怼了怼胳膊,反应过来劲之后,方才闭了嘴。
陶商狠狠的瞪了许褚,纪灵等人一眼,然后转过头看向那使者道:“你看到了,回去禀报袁绍,非陶某不想答应他,实乃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我不能违背众人之意。”
使者长作一揖,对陶商淡淡的道:“丞相果然是当世少有的君子,不负太平公子之名,在下佩服的紧,只是有些事情切不可意气用事,袁大将军在吾来前曾让在下给丞相捎个话——不要以为有了城池在河北立足,就能稳稳当当的将这个冬天过去,有些事情,可不是像丞相您想的那么简单……南方没有严冬,不需厚衣,不需炭火,但如今陶丞相十万大军在此,没有这些冬用之物,十万人马将何以为之?”
使者的话顿时将陶商问愣了。
这话说的,好像还是挺有道理的啊……
不过不论如何,眼下陶商不能怂,硬挺也得替朝廷把面子赚足了。
他冷笑一声,对那使者道:“此事不劳你家袁公操心,此事陶某自有主张,当年我兵微将寡,尚能领兵往并州去平定白波军,彼时亦是克服了寒冬,如今有兵有将,此些小事何足挂齿?不劳多虑。”
一番话说完,只把那使者说的满面羞愧,随即悻悻而去。
使者走后,诸将纷纷开怀大笑,高声呼喝——“威武!”
却是今日这场颜面较量,给了己方大大的信心,一时间群情振奋,士气高昂。
特别是以许褚等人为首的,跟随陶商时间较长的那些战将,一个个都是高兴的乐不拢嘴。
想不到自家的丞相居然也能这么霸气,和平日里那副谦谦君子的文弱样子判若两人,当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陶商却是轻轻的坐在座位上,自言自语的暗自嘀咕道:“吹牛逼吹过头了,这青州之地的军用取暖之物已经让袁绍抽干,拿回冀州去统一调配,回头我这话该怎么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了?”
……
当天晚上,陶商把诸葛亮和司马懿召到自己身边,向他们陈明此事。
诸葛亮也不想透彻此事,因而只是摇摆着羽扇没有吱声。
倒是司马徽对陶商道:“老师,过冬的物资问题,还需在河北解决,作成倒是不难,可就看怎么做……咱们都是外人,对此地情况了解的又不多,如何能在在不扰民的情况下办成?还得是让河北本地人拿个主意才是。”
陶商明白司马懿话中的涵义。这件事确实好解决,但后果不堪设想。
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从当地的民间强行征收!
可与民争利的事情陶商不愿意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己方到达青州之地,占领二郡,现在一条恩典政令还没有实施,就要先夺取人家的过冬之物。
真要这么做了,那不用寻思,用脚指头想,青州的百姓也是恨不得立马让姓陶的滚蛋啊。
至于司马懿所说的何必当地人,毫无疑问,当然指的就是田丰了。
陶商是因为田丰,失去了更够拖延袁绍的机会,替陶商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