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站起身,丝毫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年轻人,道:“此人有能力,老夫亦是亦是知晓,只是怕与他兵权之后,日后再想收回可就难了。”
年轻人微笑道:“荆州本有蔡,蒯,庞,黄,扬,马,习七大望族,骠骑将军当年能在这种望族林立的局面下,单骑入荆州而得今日之成果,着实不易,但如今荆州立帝,又有以伏完,董承为首的外来朝堂士族流入,刘骠骑若想日后稳如泰山,非得重新扶持几个可心的帮衬不可,我看这刘备就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刘表哼了一哼道:“说什么稳如泰山,你自己不也是这望族中人马?”
年轻人摇头道:“虽是望族,但终归还是不及蔡,蒯等人势大。”
刘表长叹口气,蔡、蒯的势力确实强大,强大到几乎可以左右支配自己的行动。
“你如何便断定那刘备可信?”
年轻人反问道:“骠骑将军认为那刘备对关羽如何?”
刘表低头看了看适才刘备断指之时,留在地上那一滩已经逐渐干涸的鲜血,叹气道:“别的不说,单在对待兄弟这件事上,当真是够义气没的说。”
“那刘骠骑又是不是刘备的兄弟呢?”年轻人反问道。
刘表思虑了一会,顿时恍然而悟。
年轻人继续说道:“关羽对于刘备而言,不过一将尔,但却被刘备以生死相待,刘骠骑乃是刘备的同宗兄弟,只要您真心实意的待刘备,又何愁他日后不以生死相待于您呢?”
说到这,那年轻人顿了顿,道:“就好比您对待我们家族一样。”
刘表闻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好,说的好!你叔父将你推荐过来,果然是眼光独到,起初见你年轻,再加上……”
刘表说到这,忽然一顿,寻思了一下,那句“相貌丑陋”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斟酌了一下词语,继续道:“本以为你不过是一稚子而已,想不到居然有这等见识,当真是了不起了!也罢,那就按照你说的,老夫就赋予刘备兵马,让他征讨荆南张羡,又能如何?”
年轻人拱手道:“骠骑将军英明。”
刘表继续道:“至于你叔父想要的,刘某慢慢的会赋予你们庞家,但老夫要求的,你们亦是要做到才是。”
年轻人长作一揖,道:“庞氏自然无有不从。”
……
陶商让郭嘉率兵渡海,偷袭东莱郡,他则是立刻点齐其余的主力军,兵出琅琊国,直奔着北方的青州而去。
青州目下镇守在北海郡和胶东国的两员河北上将,乃是袁绍麾下的上将吕旷和吕翔。
他们此番依照袁绍的安排布置,不但是在两郡之地安排了重兵,还在前线的壮武,夷安,昌安,高密等要地,安排布置了二十余座大营,且这些大营都是依照险要建造,并派以重兵把守,其中的工势准备也充足,犹如王八铁盖一样,极为坚固。
特别是吕旷和吕翔非常听话,他们依照袁绍的军令,就是龟缩不出战,而且还下了严令,令前线各地的那些坚固大寨也不许出战,只许防守,谁若是敢出战,不论有功与否,全部依军法斩首。
而且就算是别的大寨遭到攻击了,也不许支援……只许固守自己的营寨,而若是失了营寨,也定斩不饶。
至于那些守护前线营寨青州将领的家眷,吕旷和吕翔在事前将他们全部安置在吕旷所在的胶东国,用以作为人质。
如此一来,这些在前线的青州兵将,失去了所有选择的机会,他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拼命的阻挡住陶商的进攻,死战到底。
陶商的兵马极为精锐,且麾下的战将放眼天下,也是少有的强……但就是这样的配置,面对这群疯了一样固守营寨、不出战也不放弃的青州铁桶王八军,也是进展极为缓慢。
光是夷安的第一座阻拦住粮道的大寨,陶商的金陵军拼尽全力,就几乎是打了整整十天之久。
第十日的时候,当一脸兴奋的阿飞将镇守大寨的袁将首级扔在陶商面前的时候,他却一点都没有兴奋之色。
陶商愁容不展的看着地上的人头,道:“这一仗打了多久?”
阿飞向着陶商一拱手,道:“不多不少,正好十日!”
陶商转头看向众将,询问道:“像是这样的大寨,袁军还有多少座?”
黄忠站了出来,道:“少说还有十七八座吧。”
陶商长叹口气,道:“这么一座一座的打下去,就要打一百七八十天……这不都得打到明年去了?”
黄忠呵呵笑道:“虽然时间长点,但敌军只是立下这种营寨固守,又不派兵支援,咱们此举可是能大大消耗敌军的兵力,十七八座打下来,至少磨掉袁军十万战力,就算是时间长些,却也值得了。”
陶商摇了摇头,道:“黄将军,这你就错了,袁绍又不是傻子,岂会平白无故的让你干磨掉十万人?”
黄忠闻言道:“咱们的粮草丰腴,也不是跟他耗不起,袁绍还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