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自打归属到陶商的麾下之后,就一直在走背字。
先是被徐州的猛将许褚满山腰撵的没地方跑,仓惶惶如同丧家之犬。
紧接着便是昌豨谋反,害的臧霸从泰山五贼首脑的位置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孜然一人。
再就是在昌豨谋反的途中被他捅了一刀,差点就是一命呜呼了。
结果自己居然还是被自己平日里最瞧不上眼的陶氏小子救了,还被人家一顿冷嘲热讽,屈居于其麾下。
养了大半年的伤,刚想去说服除去昌豨之外的三贼报仇雪恨,结果昌豨勾结曹操,引来了于禁,打的自己屁滚尿流,又再度负了轻伤。
臧霸眼下心中憋屈的紧,他急需一场大战来宣泄自己胸中的愤怒。
打袁谭正中其下怀。
眼睁睁看着袁耀的前部先锋军过去了,不多时,便是袁谭的青州主力兵马抵达了其眼帘。
臧霸的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转头对着李通道:“待其主力兵马行进过半,便可袭之也!”
李通的统帅能力虽强,但论及山战的经验自然是远不及臧霸来的通透,自然是无有不从。
袁谭此刻正在中军,跃马向前,一脸的急切之色。
就在青州兵的中军兵将过半之际,转瞬之间,几十支羽箭已经射向了袁军阵中,一些还没来得急反应的青州袁军当场中箭倒地。
不过毕竟天色漆黑,且山骊之上站立不稳,没有依凭架弩之地,臧霸下令射出的这第一轮箭羽大多是射的落空,很多中箭的袁军仅仅只是受到了皮肉之伤,并没有什么要紧。
几名士兵连忙搬出盾牌挡在袁谭左右。
袁谭一勒马缰,心下反应了过来,大喊道:“盾牌防御!是陶军偷袭!快,把盾牌都竖起来!”
袁军的兵将确实是训练有素,在骤然遭袭之下,亦是迅速的摆好了阵势,并对射向箭支的一方严阵以待,谨慎对阵。
待知晓了己方的兵马损失并不大之后,袁谭随即晓得了山上的埋伏兵将的战力应并不甚强,随即下达了命青州袁军强攻的命令。
臧霸皱了皱鼻子,心中不甚爽快。
这第一波箭雨放的未免有些太失败了。
他号令山骊上的弓弩手重整旗鼓,让他们瞄准了放。
“快,放箭,给老子架好准头!”
“射,照准了射箭!”
“放箭,放箭!”
山骊上一轮又一轮的箭雨扑下城去,冲在最前面登山的青州袁军当场便被射倒了一批,然而袁军并没有停止脚步,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或者还在惨叫的身体,继续向着山骊上涌来,就好像一发不可收的洪水一样……只不过是向着上倒冲的洪水。
臧霸身后的李通有些紧张了。
眼看着大批量的青州军向着上方涌动而来,李通不由咽了一口吐沫,对臧霸道:“北地强卒果然悍勇,绝非等闲,如此悍不惧死之兵,真乃我平生少见!”
臧霸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这有甚么好紧张的?老子啸聚琅琊国山林多年,若是连一支袁绍的偏师都弄不定,那这泰山五雄的名头便是白叫了!”
眼看着那些爬山的青州袁军距离山骊只有数十步之遥,臧霸终于下令使出了杀手锏。
山骊埋伏战和城墙作战不同,山上都是泥土,且没有城墙垛子,有时候站立的地方再因为山坡倾斜过大而角度不佳,因此弩箭之物的犀利程度,倒是远比在城墙上时来的弱几分。
但刨除弓弩之外,滚石,木桩和泼了硫磺油脂的草垛,却是在这种山战中,最为恐怖且犀利的存在了。
号令山上的陶军将草垛球点燃,瞬息之间,便见整个半山腰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引火物体,将整个横向的山骊照映的如同白昼。
臧霸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嘿然一笑,道:“风向正好!……推下去!”
而山下的袁军看到半山腰的火球,终于开始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无论北方兵卒再怎么悍勇,但面对火,水这等自然灾物,但凡还是个人类,就不可能不会害怕,这是人类的天性,无法更改。
一个个巨大的火球顺着山骊向着山下滚了下去,沿途在山上留下了一条条被火焰烧灼过的道路。
这一下子,悍勇爬山的那些青州袁军终于是抵挡不住了,有很多士兵几乎下意识的转身就开始向着山下跑。
在艰涩的山路和滚落物比速度,人是不可能占据上风的,许多来不及回跑的袁军士兵被火焰撩到了身体,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但真正凄惨的,是那些被火球直接撞上的袁军,他们浑身都是烧伤,一时间也没有找到水源扑灭身上的火,只能是任凭火在身上燃烧的越来越旺,凄厉的哀嚎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惊骇莫名,感觉那些被烧着的人仿佛置身地狱。
“木桩,滚石!也同时放!”臧霸继续下达命令。
火焰起到的震慑作用是巨大的,但真正对敌方造成的伤害却不多,真正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