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治所临淄城。
“哈哈哈~~!”
一个得意洋洋的青年坐在刺史府正堂的正坐上,手中把玩着青州刺史的大印,脸上全是倨傲自得之色。
这个青年,便是袁绍的长子袁谭。
而他的下方,则是矗立着袁绍派来督军的第三子袁尚和逄纪二人。
袁谭在袁尚和逄纪的督促下,指挥大军对青州刺史田楷和孔融连月来发动五次会战。
袁军势力强大,所向披靡,青州的各处州县望风而降,田楷和孔融不敌袁谭的势头,无奈之下只得弃城而走,南下直奔徐州而去。
主将既然都逃跑了,青州其他诸县,基本上就可以传檄而定。
而上个月袁绍又已经亲自举兵讨伐公孙瓒,幽州之争即将再起。
只要袁绍的捷报传来,那整个河北便会彻底的落入袁氏的囊中。
看着袁谭一脸志得意满的神情,下首的袁尚不由嗤之以鼻。
不过是打赢了田楷和孔融那两个老废物而已,看把他嘚瑟的!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袁尚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城府的。
他冲着袁谭拱手道:“大哥神勇无敌,得了青州,山东临海富庶之地,从今往后尽为我袁氏所有,果然不愧是父亲的长子,吾等弟辈的楷模。”
袁谭对袁尚的奉承很是开心。
虽然他一向不是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极为讨厌这个花言巧语的弟弟,但眼下这奉承之语即使是从袁尚口中说出来的,袁谭也如饮甘泉。
谁让他自己感觉自己就是厉害呢。
“三弟过赞了,此番攻克青州,多少也有你的……”
袁谭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比划了一下,道:“一点点功劳。”
看着袁谭那副小人得志的嘚瑟样,袁尚恨不能扒他三层皮。
让你装!你等着!
“大哥如此神威,旦夕之间已得青州,而父亲那边攻克公孙瓒亦是势在必得,河北四州大统在即,大哥在父亲回师之前,何不锦上添花,拿下徐州,以为庆贺?”
逄纪在旁边,本来是状若无事的喝着热水吃着酥点,突听此言,吓得一口直接没呛死。
他用旁光扫视着袁尚,心下暗自埋怨。
这混账小子奉命督军之时答应我甚来,不是说不好了不去招惹陶商的嘛!
可当着袁谭的面,逄纪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袁尚的不是。
袁谭闻言,略微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他此番奉命攻打青州,得到的将令只是攻克青州全境,却没有让他出兵徐州。
其实在袁谭的心中,他也是有出兵徐州的意思的。
毕竟陶商年纪轻轻,便位列汉朝年轻一辈之首,袁谭心中多多少少是沾点不服气。
他也算是力能搏猛兽的猛将,且出身名门,在潜意识里还是很在意风评的。
我差什么!
袁尚见袁谭露出了迟疑之色,心中明白这事有门,随即感慨道:“小弟仅仅只是一个提议而已,大哥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唉,这事怎么说呢,大哥害怕也是正常的,毕竟那那陶商虽然年轻,但也是能和父亲相提并论之人,咱们这些小辈份的,哪个是他的对手?”
一听这话,袁谭顿时有些受不了。
他本就是一个心气较高的人,且自幼崇兵尚武。在心性上,说的好听点叫性情耿直,说的不好听就是勇而无谋。
袁尚的激将法对于别人或许不好使,对他大哥来说却是正中下怀。
袁谭哼了一声,道:“谁说我怕陶商?区区一介竖子,何足道哉!三弟你休要小觑于我,且看为兄如何拿捏陶商!”
袁尚听到这心中狂喜。
袁谭这厮真是太配合了。
他略作沉吟,对袁谭道:“听闻泰山贼中的昌豨,吴敦等人已经归顺了曹操,并驱兵驻扎于泰山郡,琅琊国与我青州之间的阻隔屏障已失,此番正是兄长用武之时也。”
袁谭一抬手,挡住了袁尚的话头,道:“此事我自有筹谋,不劳三弟操心。”
袁谭如此专横,在自己面前摆上司的谱,袁尚心中很是不爽,但却也没多说什么。
又随意的说了几句话之后,袁尚随即退了出来。
逄纪也随着他一同出去。
刚一出门,逄纪便很是不满的对袁尚道:“三公子!当初离开邺城来青州之时,你答应我甚来?不是说好不招惹陶商的吗?你如何却又……”
袁尚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逄公,我与你当初说的是我不招惹陶商,如今是我大哥要战,与我有甚关系?”
逄纪气的直跺脚:“你大哥要战!那不也是你撺掇的?回头他告到大将军那里,不还是你的过失?”
袁尚一挑眉:“刚才的厅堂里,除了你便是我,哪个能够证明是我撺掇他的?”
逄纪闻言顿时一愣。
这小子……这是啥意思?让我作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