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陶商这么一批评,陈登也知道自己的错误所在了,脸色愧疚的有些发红。
陶商语重心长的点明了陈登的不足:
一是有点小心眼,一旦他人和自己的意见相佐,便不分青红皂白,无所不用其极的反驳别人,连思考都不思考一下。
二是有点窝囊废,你好歹也是陈氏的家主,怎么一听是你爹献策,就吓的跟小二比似的,张口就改了口风,一点都没有自己的立场!
你怎么就不学学我?
你爹再凶,还能拿拐杖揍死你不成!
可惜的是,陈登惧他爹确实惧的有点甚,陶商苦口婆心的劝导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效果。
“我觉得我父亲的谏言非常有道理!”陈登义正言辞的对陶商和郭嘉再次强调。
看看他这没出息的德行。
陶商无奈的一翻白眼,无奈道:“既然你如此赞同你爹的意见,那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兖州境内与陈宫和张邈等士族洽谈,那不妨先将兖州的情报与陶某说上一说?”
陈登清了清嗓子,道:“陈宫和张邈,目前已经在兖州境内联系诸士族首领起事,梁国这面的曹军十路兵马的东向,陈宫和张邈也不甚清楚,他们只是知道曹军的十路军确实是在濮阳点兵起行的,濮阳诸官也确实是以为这十路重兵皆在梁国,殊不知仅有夏侯渊一支兵马在此处虚张声势。”
郭嘉听了陈登的叙述,嘿然道:“你爹陈大夫果然是老谋深算,不减当年,梁国屯扎十路兵马的事,连陈宫和张邈都不知真情,他老人家居然能看出来……看来曹操这盘棋下的确实很大,他的目标,也确实是兖州的士族与西北诸将。”
陶商站起身来,在正厅中悬挂的皮图面前站定,犹豫道:“既然如此,那这十路兵马,现在又究竟应该屯扎于何处呢?曹操本人又在何处呢?”
陈登站起身来,道:“本应该是屯扎在梁国的曹军诸将在哪,陈某亦是不知,但按照陈宫的说法,曹操本人现在应该是在济阴县。”
“济阴县?”
郭嘉突然站起身来,快步的走到皮图前,摸着下巴,仔细的审视了皮图半晌,接着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郭某晓得曹操的用兵之意了。”
陶商和陈登一起看向他。
却见郭嘉指着皮图,为他们二人分析道。
“济阴县临近黄河,同时也临近延津渡口,如郭某所料不错,曹操本人在济阴县,是为了安抚兖州士族之心,同时此地临近徐州西境,曹操在那里可以随时探听到咱们的动向,而曹操麾下的那些诸将,则皆屯兵于延津渡口,若是我们徐州兵没有过激的举动,他们就会在延津渡乘船,沿黄河渡口奔西往荥阳去截杀东来的西凉诸将,然后在折返进入境内平定士族反叛,而我们的徐州军若是做出了过分的举动,那延津渡的曹军主力,就会先南下对付我们徐州军,然后再行征讨境内的叛逆。”
陈登闻言,恍然而悟道:“利用渡口的水路之便,就不会出现顾东不顾西的不利局面了……曹操这厮,端的是狡诈非常。”
陶商眯起了眼睛,奇道:“你说曹操在观察我军的形势,考虑要不要对我们动手?可如今梁国都被我们拿下来了,他岂不是很快就会杀到?”
郭嘉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会,现在的曹操首要的目地还是要收拾兖州的叛逆士族,且梁国地处在山阳郡和陈留郡之间,你就算是拿下来也久守不住,在城池上,曹操倒不是很担心,他现在心悸的,是你下一步的动作。”
陶商闻言有些明白了、
他轻轻的用手一点济阴县的位置,双眸微微眯起,道:“依照奉孝兄之意,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迷惑曹操,让他以为我们并没有向兖州进军的野心,让他安心去平定内乱祸根,是么?”
郭嘉笑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做。”
陶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琢磨。
陈登谏言道:“想骗曹操,其实也不是不可能,这一点登倒是有几个点子可供府君参考。”
陈登的话一说出来,陶商一下想起来了。
陈元龙在历史上,就是排名天字第一号的两面派,最擅长两面三刀,论起忽悠人和蒙人,陈元龙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祖宗级人物。
“元龙试言其详?”
陈登清了清喉咙,随即对陶商和郭嘉说出了他的点子和策略。
郭嘉静静的听完,仔细的品了一品,然后对陈登伸出了拇指,赞叹道:“高之!”
陶商亦是品了良久,点头道:“元龙的计策甚善,不过还需要做些补充,毕竟曹操非等闲之辈,陶某想在元龙的计策上做一些适当的改动。”
说罢,便将陈登的计策在一定程度上做出了一些符合他风格的改动。
郭嘉又是细细一品,然后也对陶商伸出一根大拇指,道:“贱之!”
……
济阴,县衙府邸。
曹操在济阴县已经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不为别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