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冲着外面拍了拍手。
少时,便见糜府的一众下人们,搬着十口大木箱子,脚步匆匆的来到了厅堂之内。
下人们将箱子打开,其中的一口装的是茶叶,而另外九只大箱子中,则装的全都是金灿灿的麟趾金。
陈登的眉毛不自觉的动了动,突然一转头,道:“糜兄,你这是干什么……太客气了吧。”
糜竺爽快的笑着,豪爽道:“知音难寻,这荼陵的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惯,元龙既然喜好这口,为兄又岂能吝啬藏私,至于这些黄物,实乃是孝敬令尊当年对我的提携,与元龙并无关系,元龙切勿多想便是。”
糜竺的话说的既敞亮又圆润,令陈登感到很是满意。
他冲着糜竺拱了拱手,笑道:“如此,弟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兄长美意。”
糜竺呵呵一笑,拱手道:“元龙,你我两家也算是神交,为兄乃是鲁钝之人,不懂大势,元龙父子身为徐州士族领袖,今后这徐州有什么风向,我等士族又当归于何处,或是该当侍奉于谁,元龙心下另有计较的时候,千万别忘了提醒糜某。”
说到这里,便见糜竺顿了顿,方才又道:“毕竟,咱徐州的士族,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
陈登冲着糜竺拱了拱手,道:“糜兄放心,陈登乃是士族中人,自当以徐州士族的利益为先。”
说到这,陈登抬手指向了东南,道:“至少到目前为止,咱们这些人,还是应该力保陶公子的,根据登这几个月的观察,他确实是可保我徐州士族中人的良选。”
糜竺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陈登的话中,有一些弦外之音,糜竺也是能听出来的。
至少在目前为止……
士族终归是士族,一切的一切,还是以利益为先,这一点,陈登一直都看的很明白。
比起曹豹,糜竺,王朗,赵昱等在彭城称雄的四大家主,陈登虽然年轻,但着实是高明了不止一筹。
在陶谦进入徐州之后,身为徐州士族领袖的陈氏,没有选择继续留在风口浪尖,而是迅速的撤出了权利斗争的旋涡中心,前往沛国暂避,只是留下四大家族在彭城,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你争我夺,在天下人面前进行可笑的表演。
直到陶商声名鹊起之后,陈登亲自出马,前往投诚,一则是在观察试探他,二则陈登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将徐州士族的力量渗透到了丹阳郡,此番骤然将糜家也带入了丹阳,利益的分割几乎已成定局,饶是陶商也是措不及防。
而现在的陈氏一族,在时隔多年之后又以陈登为首脑,再次回到了彭城的政治旋涡中心,而陈氏的重量和话语度依旧在士族中可以达到一言九鼎之效。
陈氏,以陈登和其父陈珪为首,其实一直都是能够左右徐州士族风向的真正领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无动摇。
他们甚至有一定的能量在未来决定,这徐州刺史的真正归属。
不过至少在目前,陶商的表现,还是令陈登比较满意的,所以陈氏还是打算继续拥护他。
但这种隐隐受制的感觉,已经令陶商感觉到了苗头。
但这并不是陶商想要的感觉,至少他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在未来掌管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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