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陶商要把自己送回去,胡才不由的愣住了,他疑惑的看着满面和煦笑容的陶商,心中全是不解。
他适才明明同意了要让自己归顺,如何又要放自己回白波谷?难道是有意试探自己的诚心?
这些士族大户家的公子,果然一个个狡诈如狐狸!
想到这里,胡才急忙站起了身,毕恭毕敬的冲着陶商言道:“大公子勿疑,胡某是真心归顺的于您的,绝无二心!胡才在此对天起誓,若是对公子诈降,或是对公子心存怨念,便……便被天雷轰击而死,尸骨无存!”
“轰隆隆——!”
话音落时,帐篷外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滚滚雷响,惹的徐州军营寨内的士兵们都抬头向天上看去,口中亦是议论纷纷。
冬日打雷,可不是天天都能听到的。这是哪个混到惹的啊?得做了多大的孽!
而帅帐之内,胡才则是一脸尴尬的和陶商大眼瞪小眼。
“丢你娘……这时候打什么雷……”胡才喃喃自语,抬手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大公子,这绝对是个误会!”
陶商深吸口气,摆手道:“没关系,子不语怪力乱神,本公子不迷信。”
胡才闻言急忙深深作了一揖,道:“请大公子相信小人,无需试探,小人是诚心实意的归降陶徐州的。”
陶商摇了摇头,这小子是个死脑筋,到现在还自作聪明。
“胡兄误会了,我现在并没有在试探阁下,而是真心实意的要放你回去……胡兄毕竟曾是白波谷内的五大渠帅之一,留在这里太过可惜了,还是留在白波谷内要更好一些。”
胡才这次了然了,陶商让他回去,是想让他做内应。
陶商顿了一顿,又道:“白波谷我早晚都要攻进去的,但是我的初衷不是剿灭白波军,相反的,是想让白波军的士兵兄弟们都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和前程,胡兄心中,想必能够明白陶某的一片赤诚之心……胡兄在白波谷这么久,对白波谷内的弟兄们也是感情深厚,对吧?”
胡才听完这话,两眼一红,差点没落下泪来。
陶商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帅帐口,招呼裴钱过来,并在他耳边寥寥数语,裴钱得到了陶商的吩咐,随即领命而去。
少时,便见帅帐的帘子被掀开,裴钱领着一众普通的士卒们走入了帅帐之内。
但见那些士卒在裴钱的示意下,排开队来到了胡才的面前,单膝跪倒在地,一起拱手,共同朗声道:“胡帅!”
胡才见状先是一愣,半晌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好一会方才回过味来。
这些跪倒在地的士卒,都是从白波谷自波城逃出来,归顺陶商的白波降卒。
“大公子……您这是……”
陶商友善的笑笑,道:“陶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胡兄看一看,从白波谷出来投诚到我军帐下的士卒,陶某全都接纳善待,只要肯诚心归顺的,在陶某这里就永远削去所谓的贼名,今后大家便都是亲如一体的兄弟!”
胡才心中暗自感慨,既对陶商肯收纳白波谷士兵的举动而感动,又对他深沉的机谋而感到敬畏。
胡才明白,陶商把这些投诚过来的白波谷士兵领到自己的面前,一是让自己实打实的能知道白波军的士兵只要是肯投诚过来的,一定会受到徐州军的庇护。
第二,陶商却是在提醒自己,自己回白波谷后,若敢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话,有这些投诚过来的士兵在这作证,陶商有办法让他们将胡才在帅帐与自己密谋的讯息传递到白波谷中,到时候入了郭大的耳朵,他胡才就里外不是人,绝没有好下场。
那些白波谷投诚到徐州军的士兵在拜见过胡才之后,陶商又让裴钱将他们送走。
然后,陶商便又对胡才言道:“胡兄,看见了吧?任何一个投诚过来的人,我都会诚心实意的善待他们,希望胡兄能够明白我收纳白波军的苦心,更能倾心助我,让白波军与官军之间的仇怨早日了结,减少那些本不应该发生的牺牲与杀戮。”
胡才早就已经没有了退路,一听边连连点头,赔笑着说道:“一定,一定!胡某既然已经归顺,那就是公子的人,公子说什么,胡某一定全部照办。”
陶商的举动虽然断绝了胡才的后路,但同时也让胡才的心里压力减轻许多,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陶商他并不是想消灭白波军,而是仅仅想收服白波军而已,那自己为他做事,也不算上是背叛,相反的,自己还是为谷中的弟兄们寻一个好的前程!
不得不说,胡才很会自我催眠。
陶商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突然又起身拍了拍手。
帅帐之外,裴本和裴净两兄弟抬着一个箱子走进了帐篷内。
陶商的脸颊不令人察觉的抽搐了一下,接着露出和善的笑容,道:“陶某为人,一向恩怨分明,是我的敌人,陶某绝不怜悯,誓必灭之!但肯做我朋友的人,陶某也要让他得到意想不到的赏赐,这箱子中……”
说到这里,陶商停顿了一下,语气骤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