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韩浩奉命亲自来徐州军营请陶商进城入太守府议事。
陶商见了韩浩,很好奇,道:“王府君这么着急找我入城,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韩浩的面色显得很怪异,瞅着陶商的眼神中全是深深的猜忌。
“陶公子,河内四大望族,今儿一大早就跑到了太守府,请王府君尽快发兵,剿除白波贼寇。”
陶商故作惊讶道:“这么着急?他们不服气的态度不是很坚决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了口风?”
韩浩目光深沉的盯着陶商,似乎是希望在陶商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破绽。
“昨夜,白波贼再次出谷,将河内四大望族在郊区的田产和农庄、马场、畜牧场等,又抢掠焚烧了多处……”
“啪!”陶商重重地一拍桌案,怒气冲冲的道:“这可恶的白波贼。”
“问题是……”韩浩沉静的看他发泄着怒气,幽幽道:“陶公子,咱们藏匿上一次劫掠望族牛羊马匹的山谷中,在下今晨去看,不知怎么好像又多出了一倍……”
“…………”
“是吗?”陶商不解的冲着韩浩眨眨眼,道:“这么快么?看不出你们河内郡的牲口,火性还是很大的,繁殖力当真是不容忽视。”
韩浩的脸皮子又开始抽抽了。
对于这位陶公子……韩浩真的是没有力气跟他争了。
“陶公子,还是随在下入城吧,稍后鲍将军亦是会进城入府,咱们且看看河内四望族家主究竟有何说辞。”
陶商点头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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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韩浩来到河内太守府议事厅的时候,鲍信和河内四大望族的首领都已经到齐了。
望族的首领们一个个臊眉耷眼的,显然经过昨夜的一场风波,各个忧虑成疾,不是睡的很好。
几位家主掰着手指头一算账,若是再这么被白波贼寇劫掠下去,损失肯定是要远远的超过陶商上次的要价。
虽然家主们也都雇佣些门客豪侠、组织些私兵,但一则没有正规性质的训练,二则望族无理由大肆冶炼铁具兵甲,三则没有系统的军制体系,而且在王匡的眼皮子底下,这种事他们毕竟不能太过放肆……对于别的事情,王匡对望族世家可以容忍,但是在武装力量方面,王匡绝对是有着自己的底线。
所以面对劫掠,这些私人武装暂时还派不上多大用场……况且世家的产业极多,那点人手防的了东防不了西,根本不解决任何问题。
“陶公子来了……”
众人扭头看去,果然是陶商随着韩浩已到。
平氏家主平正起身向着他施礼,脸色显然有几分尴尬。
毕竟上一次冲着陶商又“哼”又是甩袖子的人,可是他们。
陶商却是一点都不记仇,笑道:“平公,眼圈有点黑,昨夜没睡好么?”
平正暗道遭劫的不是你,你当然是睡的香!
“呵呵,谢谢公子惦念,老夫人老了,这觉睡不足……对了,陶公子来前,老夫等人已经跟王府君和鲍将军商量过,关于征讨白波贼寇的事,咱们还需商议商议……”
陶商颇为好奇的道:“还要商议?咱们前番不是已经商议过了吗?几位家主不同意陶某的提议……这事不是过去了么?”
平正神色犹豫,眼中光芒变幻不定……终于,他一咬牙,道:“陶公子,前几日的事,是我等于礼不周,太过冲动,未曾与公子善聊,今日老夫代表我等,向你致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是凶脸的人,陶商也很少打脸——陶公子脾气就是这么好。
陶商客气的冲着平正笑笑:“平公太客气了,陶某来这也有一段时间,咱们大家也见过几次面,算是熟悉,三两句话的事,陶某没有放在心上。”
平正虽不屑陶商的处事之法,但对陶商的涵养还是比较赞赏的,随即道:“陶公子,老夫等人这几日又想了想,觉得白波军的匪患确实太过严重,咱们上次说的出兵之事,不可因为义气之争而搁置,如此受苦的,还是我三河之地的黎民百姓,此事还需好生磋商才是……”
陶商点了点头,道:“平公之言,为国为民,陶某深感钦佩……还是那句话,若要我等出兵剿贼,除了供应粮草和过冬衣物外,钱、马匹、灭贼所获贼赃,缺一不可。”
平正闻言,火气再度窜上来了。
“陶公子,这条件跟上次谈的……一点没变啊!”平正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陶商好奇了:“平公,重新找我们要求出兵的人,是你们啊,条件一直就摆在这,为什么要变?”
平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正将燃起的火气压了下去,点头道:“行……你要的东西……我等,答应了!”
陶商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平公,早这么说的话,这事不就好解决了?何必推诿至今日,羞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