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信确实追的很紧……陶商一边驾马,一边时不时的扭头向着后方望去。
虽然还有一定的距离,但看着远处隐隐扬起的尘土,就知道对方现在没有丝毫的放弃——真是难缠。
陶商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即对许褚道:“这么让他一直追到咱们的营盘,也不是办法……这样,你立刻卓裴氏兄弟,带上我的令牌,快马飞奔先去咱们的营盘,调糜芳出兵接应咱们,让他想办法截住鲍信一下。”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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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白波军的兵马出动,四处烧杀抢掠,鲍信在第一时间便率领麾下主力兵马出击,四处扫荡贼寇。
白波军事前早有准备,且劫掠的村子和庄户颇为分散,几乎覆盖了河内郡治所的四面八方的乡野之地,再一个此番出兵乃是以劫掠为主,并无意与官军缠斗,因此使得鲍信一夜下来,追追停停到最后,只消灭驱逐了很少一部分的白波贼寇,而大部分的时间,反而是跟着白波军流寇绕圈子。
一夜下来收货没有多少,气倒是惹了一肚子!仗打到这程度,对鲍信而言,实在太窝囊了。
就在鲍信准备收兵回营的时候,本部斥候却赶来通报,说是又查探到了一支白波军流寇的行踪。
鲍信瞎忙活一夜,可就是不长记性,调遣麾下兵马就奔着陶商一众而去……而且这一次追击很奇特,无论陶商军怎么快跑,鲍信就是不松口,一个劲的催促兵马追赶,看样子是铁了心的要追逐到底,谁的面儿也不给!哪怕是跟着这支流寇杀入自波城也在所不惜。
正拼了命的追赶之时,却有斥候来报,说是前方的三岔口道路上,白波军贼寇从东南的道路疾驰而走,但走后不多时,却有徐州军的步兵从另一条路上赶到,竖立盾牌,挡住了三岔道口所有的去路。
鲍信闻言,眉头深皱。
徐州军挡在三岔路口……这是个什么意思?
鲍信的脸色忽明忽暗,来回变了两变之后,道:“大军权且压后,前部骑兵,随我去见徐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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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路道口边,徐州军千余盾军成三菱形霸住各处道口,将四方通路捂了个严严实实,一只兔子都休想从岔道上钻过去。
糜芳全副武装,骑马竖立在三岔路正中。
糜将军的腰背此刻虽然是挺的笔直,但面容上,却明显有着几分焦虑。
不得不说,这位大公子是真能给自己惹事啊……大半夜的乘乱扮做白波贼出去聊闲,弄完事也不晓得擦干净屁股,惹了一身骚回来还得让自己给他开腚善后……
鲍信一向以忠勇著称,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拦着他剿贼……岂不是找挨揍的节奏?
“你面色似是不佳啊。”糜芳身边,一个平淡的声音缓缓传来,语气中似是有着几分戏谑。
糜芳回头狠狠的白了说话的人一眼:“此事跟你也没关系!你一定要跟来作甚……跟来便跟来了,若是没办法帮我解围,那便闭嘴待着!出言调笑于我……你当我真治不了你这个阶下之囚吗?”
糜芳说话不太客气,但那人似乎并不以为意,反倒是慢悠悠地道:“我可不是阶下囚,按照你们大公子招待我的规模来看,徐某应算是你们徐州军的坐上之宾。”
糜芳气的牙牙痒。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陶商跟袁绍协调,又千辛万苦抢救回来的徐荣。
徐荣自打上次跟陶商交流过一次之后,颇为好转,心结虽然还没有完全打开,但身体却是在一点一点的慢慢恢复。
陶商将安顿徐荣的事全权交给糜芳处置,并要求他务必亲自关心徐荣的吃喝拉撒,不能推诿给他人。
想法很暖心,糜芳却不太服气。
他一个徐州刺史亲自敕封的主将,居然要对一个乱臣贼子的部下、一个阶下囚天天上门送温暖……糜芳心里不平衡。
可他没有办法,对于陶商的命令,糜芳现在已经有了本能、无条件遵从的趋向……别说是让他温暖徐荣,就是让他吃徐荣的屎……当然,这点糜芳短期内还做不到。
徐荣的身体还在恢复阶段,除了跟平时来看望他的陶商交流外,他在徐州军中最熟悉的人就是糜芳……时间一长,一来二去混的熟了,徐荣无聊之时也愿意调笑糜芳几句。
糜芳本事不大,但心眼不是特别小,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跟陶商在一块,也是沾了点皮。一来二去,有时候还反击徐荣几句,倒是给徐荣沉闷的休养生活增添了一点乐趣……身心遭到重创的人,需要的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对徐荣来说,养伤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的心结还打不开,特别是每一次照铜镜的时候,徐荣看到镜子中自己瞎了的眼睛和被战刀割毁的面容,就好一阵低沉失落。
对于这件事,陶商怎么劝徐荣也没用。
就算徐荣原先长的并不英俊潇洒,但现在确实是破了相。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糜芳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