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貂蝉没有吃那块糖,反倒是收藏了起来,陶商不由感到非常奇怪。 “你这也太小家子气了,一两块饴糖而已,还用得找这么较真特意留着?吃就是了。” 貂蝉只是微笑,却故意不去理睬他,秀丽的脸庞却在不知不觉间变的又有些发红了。 王允眨了眨眼,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地,心下不由的暗笑……女大不中留也。 但王允毕竟出身于太原王氏,昔日亦是朝堂党人,在男女之事这方面倒是颇有深沉,只是轻咳一声,并不点破,而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孩子,你着急找老夫和义真前来,不是不有什么要事?” 陶商转过头,对着王允道:“王司徒,我已经跟袁盟主说明,要先提兵前往河内,会和济北相鲍信和河内太守王匡,讨伐白波军,暂时不回徐州了。” 陶商早就跟皇甫嵩商讨过这件事,所以皇甫嵩听了这消息倒是没什么惊讶,反倒是王允和貂蝉等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小莺儿则是看不出什么申请波动,安静安静的站立在了貂蝉的后面,瞪着空洞的大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允难以置信地盯了陶商一会,半晌方才开口言道:“白波军虽是流寇,但势力不小,其军去年曾与董卓女婿牛辅交手,牛辅亦不能胜……你如何能赢得了他们?” 陶商笑了笑,道:“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看似很难,但只要仔细筹谋,却不一定没有办法,况且我这次去找袁绍,他不但帮我想办法先解决了三个月的粮草军需,还帮我邀请鲍信和王匡一同进兵,这仗还是颇有胜算的……最重要的是……” 陶商冲着皇甫嵩一伸手,笑道:“最重要的,还是有对黄巾军无比熟悉的皇甫公帮我,牛辅那样的裙带子弟又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呢?” 王允的政治敏感度较强,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纵然如此,你好端端地不回徐州,讨伐白波黄巾作甚?……是何目地?” 陶商义正言辞地扬起脸:“为国分忧。” 王允闻言皱了皱了眉头,挺好听的四个字,怎么从这孩子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别扭呢? 话虽如此,王允却也不点破他。 “但北上劳师远征,毕是军旅之事……”陶商说到这里,似是有些犹豫,道:“你们几个又是长者、又是女眷的,随军未免辛苦,而且不太方便……不如我让糜芳,权且派人先送你们回徐州去,王司徒也可先与我父亲见个面?如何?” 王允闻言,一点头刚想答应,却突听貂蝉开口言道:“我们这几个人……还是随陶公子一起去河内吧……也好有个照应。” 王允愣愣神,暗叹口气,心下暗笑这女儿的心思当真明显……也罢,她既有此心思,陶商亦是出身名门,与太原王氏算是当门,老头子我助孩子一助,又有何难呢? 陶商则是感到奇怪:“我出征打仗去,需要什么照应?” 貂蝉脸色一红,心中暗骂一声呆子。 貂蝉斟酌着话语,断断续续地道:“不是陶公子你需要照顾,而是我们几个……又是老弱……又是女眷的,从洛阳到徐州,横跨整个中原之境……保护我们的兵少了……中原贼寇甚众容易有危险……可派的兵多了,岂不又耽误公子的大事……总之……总之呢……总之我们几个跟着公子就对了。” 陶商不由诧然地来回瞅着几人。 “这算是什么……理由?” “不错。”王允站起身来,对着陶商道:“老夫女儿说的也有些道理,中原贼寇甚众,我们这些老弱跟着你的大军倒还安全一点……况且我们到了河内郡之后,便在河内城中安顿,你等自去讨伐白波军便是,老夫等人不给你找麻烦。” 王允都这么说了,陶商暗道那也只能如此。 “好吧,随你们心意……到了河内郡,你们便好好的在城池中待着,我则联合王匡和鲍信出兵白波谷。” ……………… ……………… 白波谷临近河东郡临汾县,白波军首领郭大率众在此处建垒。 郭大昔日亦是三十六方渠帅之一,不过名气不显,但随着黄巾起义被镇压,各方渠帅开始各自为营,郭大借着白波谷的险要地势浑水摸鱼,倒是一点一点的将白波军的名气扬了出去。 近几年来,郭大麾下的白波军卒连带家眷亲属,已经发展到了十六万人,其麾下有四名黄巾副帅为其臂膀。 第一名乃是杨奉、第二名是韩暹、第三名是李乐、第四名是胡才。 这几年来,白波军不断的攻城略地,袭扰城池,连下过太原郡、河东郡、河内郡,并州很多的普通百姓都受到白波军的袭扰,苦不堪言,只能纷纷迁移,南下逃往关中或是东向奔赴黎阳。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确实有本事,白波军自打去年击溃了董卓女婿牛辅的部队后,一时间竟然声名大噪,威震河东,隐隐成了继黑山黄巾张燕、青州黄巾司马俱、徐和之后的黄巾中又一大势力。 白波军所屯扎的白波谷,如今已经被白波军改造成了堡垒,类似于一个军事基地一样。白波军首领郭大,将这要塞命名为自波城。 自波城东濒汾河调流,背依绝壁,隔河为古晋阳与河东的间谷大道,地处晋中与晋南交通明喉和战略要冲。其背垒都是白波军人为制造的悬崖冲沟和务上成墙的巨大土堡。土堡之中,大的周长最小的也有一里。堡城墙高三丈,厚两丈,各土堡间均有地道相通,战时可以利用地道转移兵力,令敌人指手不及,土堡外还挖有护保壕。 白波军的土堡大都依崖而建,尽可能借助悬崖代替板筑城墙。 郭大就是凭借这样的险峻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