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是从帝京出来的娘子,谁会相信呢?但现实是,薛落雁的确就是从帝京来的啊。
众人带着热忱而来,却败兴离开了,为什么,因为让他们已经失望了,这哪里是印象中皇妃的模样啊,这仅仅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寻常女子嘛。
薛落雁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含笑目送他们离开了,一会儿,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有过来找薛落雁写毛笔字的,有过来听薛落雁讲故事的,有单纯过来看想要的。
“我们这里是热闹,但也没有这样热闹过,这群人真是岂有此理啊,烦死了。”刘灵毓蹙起眉梢,斜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薛落雁倒是一个好好先生。
尽管心里不情不愿,但还是将他们的请求给应承了下来,到了下午吃饭的时间,济济一堂,沈沐阳一家人都到了。
等薛落雁过来,薛落雁和刘灵毓去吃东西了,在餐桌上,一家人都笑嘻嘻的,张罗薛落雁吃这个,吃那个,夫人是个秀外慧中的娘子,关于帝京里的一切,是连一个字儿都没有问的。
至于老爷,老爷和夫人一样,只是埋头苦吃,但胡乱吃了一碗饭,就离开了,看这模样,好像气氛很凝重,薛落雁在这里仅仅是一天罢了,就感觉到自己的到来带给他们这不约而同的压力。
“娘娘吃好了吗?”夫人就囫囵吞枣,居然也吃完了,这才……才刚开饭啊。
“我……没呢。”
“这边,给娘娘专门做了帝京里,喜闻乐见的菜品,娘娘,草民这就让人送进来。”夫人一面说,一面挥挥手,旁边的侍女含笑去安排了,一会儿,外面将菜品川流不息的送了进来。
刘灵毓一看,感情好,他们是的确将薛落雁当做贵宾了,一百零八道菜,可都是帝京不可或缺的,看到这里,薛落雁惭愧的低下头。
“其实……在帝京,我是从来不吃这样多的东西,仅仅是四菜一汤已经很好很好了往后还请你们不要这样麻烦,这样下去,我……我想要在这里,却都不好意思了。”
“娘娘,您是帝京里来的,能伺候您,是我们的福分,这些菜,相比较于你们帝京,其实还是等而下之的,不过胡乱请娘娘吃一口罢了,还请娘娘您宾至如归呢。”夫人笑眯眯的说。
“哎。”薛落雁叹口气,看向刘灵毓,刘灵毓一笑。“吃吧吃吧,还能怎么样呢?”这片刻,除了沈沐阳与刘灵毓作陪,其余的人都离开了,屋子里倒是冷冰冰的。
有一种能渗到脊梁骨中的寂寥与孤独将薛落雁给包裹住了,他们是新婚夫妻,两人就连吃东西都眉来眼去的,薛落雁加在他们之间,又是那样的难受,恨不能挣扎离开这里。
但想了想,还是坐在这里了,吃东西?吃到嘴巴里的东西,简直味同嚼蜡一般。
这是他们的好心好意,薛落雁能理解,但越是他们这样兴师动众,对初来乍到的薛落雁来说,越是受宠若惊,她是很想让他们离开这里,不予理睬自己,但实际情况是,他们压根就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薛落雁看到这一群人这等模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尤其是夫人每一次见到自己,那一脸恭恭敬敬的模样,给薛落雁感觉,的确不好,落雁吃了点儿东西,从餐厅里出来了。
“落雁,做什么去?”
“我吃好了,散步去啊,这是我的习惯。”薛落雁对刘灵毓说,其实,这哪里是习惯啊,不过是不想要在这里看他们大秀恩爱罢了。
现如今,刘灵毓与沈沐阳终于佳偶天成在一起了,但是她呢?和刘泓经历过那样多的生生死死以后,却没能在一起,那种痛苦,那种几乎能毁灭人的一切打击,让薛落雁的心情呈现前所未有的低谷。
在这里,尤其是在这里!
他们一家人都和和睦睦的,一派家和万事兴的模样,她薛落雁简直是一个一般,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人,虽然这里没有一个人排斥自己,但薛落雁却感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融合到他们的家庭氛围里。
一种让薛落雁自惭形秽的,想要退避三舍的感觉油然而生,薛落雁到外面来了,外面微风吹的很匀称,薛落雁闲庭信步的走,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去哪里好。
在一个花厅外面,忽而听到花厅里有两个人在聊天,其话题也是围绕着自己的,那朗然的声音是老爷的,薛落雁对声音有一种非比寻常的记忆力,只听到老爷这片刻幽幽说道:“事情是如此这般了,她既然来这里,我们也应注意点儿……”
“老爷此话怎讲呢?妾身不明白?”另一道声音,柔媚的很,是夫人的声音无疑了。
老爷叹口气,说道:“这多年来,但凡是薛落雁出现的地方,那个地方的人就要跟着遭殃,你看看,她在刘泓身边,刘泓多年来九死一生,他在刘澈身边,刘澈多年来没能找到心上人。”
“她将自己家庭都毁于一旦了,到楼临霁身边去,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现如今的楼临霁是什么模样,你可都明白了吗?”旁边的人一边说,一边看向夫人。
“老爷,您的意思是,要下逐客令了?一来,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