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亦或者说,另一个自己就根植在薛落雁身上,现下,另一个自己从这里也坠谷了。 他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众人看到这里,小心翼翼的七手八脚将楼临霁搀扶起来,送到旁边去休息了。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他们从旁边的溪涧里,找到清澈沁凉的泉水,伺候给楼临霁喝,楼临霁喝了,但没有很好的效果,他还是昏昏沉沉的模样。 “回……回……回去吧。” 这是楼临霁昏迷之前,说出口的最后几个字,人们点点头,将楼临霁搀扶到了一辆绿呢的马车上,马车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这个断崖。 楼临霁回到燕国,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创伤,还是因为脑袋里那些奇怪的刺激,现在,他一蹶不振了,躺在西暖阁里,让太医调制。 “究竟如何呢?还不见好吗?”太后娘娘哪里知道这一路发生了什么啊,尽管,她是在隐隐约约的猜测了,但现下,她和太妃娘娘,两人靠近楼临霁看,只能看到楼临霁就紧咬牙关,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微臣已经调制了药,皇上吃了,很快就会手到病除的,不过,依照微臣看,皇上这是……” 这医官显然是哟偶难言之隐了,声音低低的,好像蚊蚋一般。 太后娘娘看出来医官的意思,于是借一步说话,到旁边一个相对来说僻静的滴地方去了,清幽的树荫,落在地面上,一片浓郁的黑色剪影,落在了她的身上。 几个人面面相觑,太后娘娘的声音苍老,迟滞,轻轻喟叹一声,“走之前还好好的呢,回来就成这模样了。” 太后娘娘一面说,一面用锦帕摁压一下眼角。 急切的将昏花的眼睛,钉在这人的面上,那犀利的目光在无声的追索,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你好歹也应该告诉哀家啊?这医官叹口气,指了指屋子。 “两位娘娘也不用过分悲伤,是没有什么大的情况。”医官这样说。 “这,人都成这模样了,你告诉哀家,没有什么大的情况,那么,在你的眼里,什么情况才是大的情况你呃!”太妃娘娘恼恨的瞪视面前的人一眼。 医官从善如流,还是之前一样的平静——“两位娘娘,微臣也要讲究个对症下药啊,您看皇上现下的模样,他的身体,外臣是瞧了,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他的心灵,好似遭受了什么沉重打击一样,这个……”太医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哼哼一声“就不是下官能处理的了,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这……”太妃娘娘与太后娘娘面面相觑,“究竟是什么情况呢,姐姐?” “他回来就如此,我……我哪里知道呢,问那些随行的士兵,士兵们也并不敢妄言,只能周以后不看一步来。” “皇儿可会好?”太后娘娘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自然是会好的,不过要是能将心头的石头丢开,好的就更快了。” “也罢,你退下吧。”太后娘娘心平气和的挥挥手,太医一揖到地,离开了。 楼临霁的身体没有立即好起来,缠绵病榻的厉害,每天,太后娘娘协同太妃娘娘过来看上次。早中晚各一次,不论是太妃娘娘还是太后娘娘,问之前在安乐发生的事情,楼临霁总是三缄其口的。 现在的楼临霁,木呆呆的,整个人一言不发,那抿着的唇瓣,那痛苦的神情,让两位长辈心疼的很,也并不敢继续去问了。 “睡了吗?”太妃娘娘后一步过来,太后娘娘呢,却寸步不离的此后在楼临霁的身边。 “哎,”太妃娘娘瞟一眼已经睡熟了的楼临霁,温厚的手掌,轻轻落在太后娘娘的肩膀上——“可怜天下爱父母心,妹妹,你也休息休息是好的。” “我知道,你不提醒也罢了,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成器了。”太后娘娘一边说,一边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