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他到了太和殿,两位娘娘看到楼临霁来了,都激动的很,太妃娘娘早已经热泪盈眶,至于太后娘娘也是泪水婆娑。 众人都在等薛落雁。 薛落雁在嬷嬷的搀扶下,跟着进入了保和殿,保和殿外,太监已经演奏起来宫廷音乐,那萧然的黄钟大吕敲响以后,整个帝京好像都变成了歌舞升平的人间仙境。 薛落雁踩在全新的氆氇上,那鲜艳的红,红的好像云霞一样,薛落雁继续往前走,音乐全部都停止了。 “新人已到,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太监高唱一声,那公鸭嗓的声音很大,薛落雁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迟滞了一下,待到肯定自己并没有听错,慌忙之中,一把将头顶的红盖头拿了下来。 旁边伺候薛落雁梳妆打扮的嬷嬷看到这里,不禁瑟缩了一下,恐惧。 薛落雁瞪圆眼睛,触目所及都是一片鲜艳的红,这里简直是红的海洋,美丽的丝绸从墙壁上垂落下来,一切都是红,太和殿正中,是巨大的喜字。 薛落雁看到这里,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又是怀疑,这是楼临霁的恶作剧,但看一看自己手中的红盖头,看一看自己红色的衣裳。 跟着,视线落在楼临霁的身上,楼临霁也是红衣裳,并且那红,那美丽的衣裳,那种种种种的颜色与花纹,都和自己衣裳上的配色那样吻合,薛落雁用力的掐着掌心。 长指甲都潜入了肉里,那疼痛分明提醒自己,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可信的,而那恶作剧之王已经靠近了自己,用柔腻而又好听的语声,在薛落雁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朕的安排,不知道女官你可满意?” “不,不。”薛落雁连连后退,惊恐万状,她从来就没有答应要嫁给楼临霁,从来都没有,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是非之地,能有多远就走多远,能离开这里就离开这里。 薛落雁刚刚转身,楼临霁一把将薛落雁的手腕握住了。 “不,不,不,不!”薛落雁一连吐出好多个“不”,她拒绝的态度已经太明显了,但楼临霁呢,却笑着说——“相信朕,朕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落雁,朕不会辜负你,永生永世都不会。” “你骗我!”薛落雁恨不能将衣裳脱掉,立即逃离这里,说好的今天是加冕自己多女官的日子,说好的啊!为什么到头来一切却都变了,成为了册封薛落雁的日子。 薛落雁可从来就没有答应过楼临霁,自己要嫁给楼临霁啊。 但是楼临霁呢,却做出来这样荒唐而又堂而皇之的事情,落雁紧张,落雁惧怕,她想要逃离。 但是他呢,已经一把握住了薛落雁的手腕,阴鸷的眸子看向薛落雁。 “落雁,你已经到这里了,朕对你时好时坏,朕不说,你自己也一清二楚,朕不想再继续我们这种关系了,落雁,朕……”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薛落雁,薛落雁忽而发现,原来,他是有狼子野心的,原来,他是要将自己据为己有的。 “你,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忽而变了,变成这样让人恐怖的恶魔。 薛落雁感觉,这正在发生的一切,好像梦魇一般的,落雁想要逃离,但却完全没有可能,他好似夜枭一般的笑着,将薛落雁逼着,到云榻去了。 “不,不,楼临霁,不要啊……”薛落雁苦苦哀求,虽然与刘泓失去了联系以后,薛落雁心如死灰,但是也不能接受这个人对自己这样的折磨。 “朕今晚不会将你怎么样的,但朕希望你明白,朕……要灭了你们安乐,朕要将凉锡据为己有,朕做小伏低是已经很多年了,自从小郡主死于非命,一年来,我日日夜夜都想要将你们安乐据为己有。”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攥着拳头,面上的肌肉在跳动,这一刻的楼临霁,看上去那样陌生,那样恐怖。好像一片黑云,一点一点的笼罩在了薛落雁的头顶,阴翳住了薛落雁。 在今天之前,他是那样一个勋勋儒雅的君子,但今天呢,他却忽而就变了,变成这样一个恶魔,变成这样恐怖到让人一看就后退的恶魔。 “落雁,朕的后宫是你一个人的,你好生思量吧,反正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了,朕不会为难你,今日是朕和你大喜之日,朕索性将一切都告诉你。” “那夏侯氏,不过是朕的武器罢了,未婚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来的吞并,朕蒙骗过去你们每个人的目光,不知道是朕聪明呢,还是你们愚昧。” 楼临霁一边说,一边饮酒,面上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淡笑,落雁看到这里,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面前的男子,还是楼临霁吗?怎么会这样让人恐惧呢,后宫?她要他的后宫做什么呢? 原来,夏侯氏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落雁咬着丹唇,忍住了恶寒与恶心,颤抖的问道:“那么……那夏侯将军呢,也……也是……” “朕不过玩儿了一把借刀杀人罢了,那夏侯将军是要造反,但凭借他的本领,不过是孙猴子罢了。” “你是如来佛祖?” “朕的手掌心,不要说夏侯氏一家人不能翻,连你安乐的刘泓刘澈加起来都不能,现在……落雁,你是朕的人,你应该将你的聪明才智都发挥在这里,朕以为,你应该如此。” “你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魔鬼,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魔术师啊,原来,这事情背后都是你,都是你啊!” 之前,离开草原,拓跋氏库姆就曾经暗示过自己,就连大妃都告诉薛落雁,事情好像不对劲,但薛落雁当局者迷,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事情是库姆做出来的。 现在,库姆的嘴脸暴露出来,她简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