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薛落雁听到自己说,“我不知道。”小玉儿以为薛落雁果真没有看到,我沉吟一下,道:“算了,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还能怎么样呢?现在无非是让人去安排后市罢了。” “是,是。”薛落雁镇定了一下,将那张纸丢在了旁边的灯罩里,纸张逐渐的燃烧殆尽了,薛落雁的心跟着好像也烧成了灰烬…… 看着琉璃灯罩里面的纸张一点一点的消失了,薛落雁让碧玉去敲击云板了,云板敲击的方式是三长两短,只要远远近近的人听到了,都知道,这里有哦了凶耗。碧玉含泪将云板敲响,一会儿,养心殿那边派遣高成已经来了。 “娘娘,娘娘啊,您这究竟怎么搞的啊,昨儿个还好好的呢,这就……就宴驾了,奴才和您主仆一场,虽然是点头之交,但您如花似玉如此一个美丽俏佳人说没有就没有了,奴才也是心胆俱裂啊。” 说的好像煞有介事,真是会演戏,明明自己都知道自己和主子娘娘是点头之交,非要弄得好像刎颈之交一样,薛落雁用凉薄的目光看着装腔作势的高成,高成哭哭啼啼好生借题发挥了一刻钟。 完毕以后,薛落雁冷冷的说道:“哭完了?” 高成讪讪的,从地上站起来了,面上挂着意犹未尽的泪珠,薛落雁看到这里,不免变得硬心肠。 都说帝京是个大舞台,人人都要演戏,一旦不演戏,一切都要幻灭,薛落雁看着面前的人,看了很久,但却没有说一个字。良久的沉默过去了,问道:“皇上呢,不会过来了吗?” “不会。”回答的很是干脆。 “那么,是按照帝妃的后事去料理了?”薛落雁仅仅是想要据理力争罢了,但高成去惶恐起来。“不,不,不是。”这么以后所,薛落雁明白了,也就不说一个字了。 小玉儿没有看到纸张上究竟写的是什么,但薛落雁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写的是冷酷的三个字——“杀无赦。” 原来,一切都是如此,环环紧扣的玲珑迷局啊,薛落雁点点头,高成那边挥手,外面走进来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这一群男子倒也是很快将如意的尸体已经搬运出去了,小玉儿哭着扑倒在了如意的身上。 “玉儿,快莫要如此,莫要如此,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是何苦呢?” “娘娘,娘娘,娘娘啊。”小玉儿只能放弃了,让太监将如意的尸体给搬运去了,看到高成这一行人去了,薛落雁的心情简直再也没能好起来。 如意辞世前的每个字好像都回荡在了耳边,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啊!她已经从头至尾看透了帝京的一切,帝京的一切不仅仅是和帝王的宠爱联系在一起的。 还有很多很多,其中就有家族之间的矛盾,家族之间的斗争,家族之间的利益。皇族和一般的家族之间的,好像每个人都是带着原罪的,等到一切都过去了,事情也就结束了。 人的一辈子说来如此漫长,长到让人不可思议,说来又是如此的短暂,短到让人弹指一挥间,薛落雁惆怅起来,诚然,卫可期和刘澈都能带自己离开这里。 但卫可期的爱,和刘澈的爱毕竟又是不尽相同了,卫可期的爱是温和的,是细水长流的,其实说来呵护比宠溺的成分还要多。 但刘澈的爱呢,是干柴烈火的,是让人一靠近就怕给焚烧的,薛落雁是想要离开,这一次如意的死亡让薛落雁萌生的念头比任何时间都要真切。 要还继续耗在这里呢?等着薛落雁的是什么,是人老珠黄,是遭遇算计,是和谢才人一样,莫名其妙就跟顶岗,是和如意一样,莫名其妙就被人弄死。 帝王哪里会有什么真心实意的爱情呢?那不是痴人说梦,想入非非了吗?薛落雁坐在这里,一言不发,任凭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碧玉在埋头痛哭,哭哭啼啼。 虽然如意和碧玉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毕竟如意是在凤仪宫中死亡的啊,现在,如意刚刚搬运出去,碧玉脑海中就浮现出来如意的音容笑貌,已经离开了,已经离开了吗? 好端端一个人啊,说死就死了,最为让碧玉难过的是,明明刘泓可以过来送如意一程的,但刘泓呢,真正是想要老死在薛锦茵的温柔乡里了,完全没有过来看一看她的意思。 夫妻之情,他们之间有所谓的夫妻之情吗?碧玉哭的肝肠寸断,也是哭薛落雁的遭遇,刘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来看薛落雁了。 其实,不要说碧玉是一个小丫头,她聪明过人,早已经看出来无疑的死亡是有人在推波助澜的,命名卫可期是神医,命名卫可期没有什么疑难杂症是能难得住的,但却…却并不能救助如意。 命名,一开始的确已经治疗好了,但突飞猛进以后,接着就是急转直下,这里面有什么问题,碧玉怀疑过,但却并不敢去证实。 刘泓,皇上啊,为了这些事情,居然会……碧玉并不敢想了,不寒而栗,帝京的阴谋不是一个小女孩儿能参详的。 “真是想不到,会这样,要让李大人知道了,这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呢?”小玉儿莹莹嗡嗡的哭,哭声断断续续,不绝如缕,一边哭,一边咕哝。 “可不是,但有什么办法呢?”薛落雁听天由命的样子,最近这几天,为了如意的事情,薛落雁东奔西走,该落的眼泪早已经都落尽了,现在想要哭都不能哭出来了,那种悲伤的海潮已经一一过去了。 现在,逝者已矣,薛落雁明白,需要养精神去做别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薛落雁已经怀孕了,对于一个已经怀孕的女子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更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