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目光中有了嘉许的意思,太后明白,薛落雁是南方人,知道她做的东西不会差,点点头,让那边将食盒也是送过来了。 碧玉看到一向少言寡语的主子娘娘今天忽而茅塞顿开一样和太后言来语去,并且很快就让太后开心了,也是将一颗心放下来,屁颠颠的将食盒送过来了。 有内侍监上前一步,用银针检验了菜品,薛落雁这才给太后娘娘布菜了,娘娘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薛落雁乐得在这里消磨时间。 别人或者觉得太后娘娘已经人来色衰,但她却发现,太后娘娘有一抹收敛起来的精明,有一种时光吞咽不下去的优雅,她明白太后娘娘的历史,能混到如此位高权重,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血雨腥风尔虞我诈呢。 她是一个早已经蜕化了性格的人,只给你温婉与熨帖,却看不出来冷漠与铁腕。 薛落雁伺候太后娘娘用餐,完毕以后,将残羹冷炙收拾起来,又是逗闷子聊了会而非,这才去了。 等到薛落雁去了,太后娘娘抬眸扫视了一样盒子,那嬷嬷会意,立即过去将盒子送了过来。 “你猜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太后娘娘不动声色的看着盒子,手轻轻的抚摸盒子上的螺钿。 “老奴并不敢管窥蠡测。”嬷嬷后退小半步。 太后娘娘沉静的一笑,慢吞吞的将盒子打开了,面上连丝毫匪夷所思的神采都没有,跟着将盒子里面的东西亮相给这嬷嬷看,嬷嬷大惊失色,吞吞吐吐——“娘娘,居然是您丢失的羊脂玉。” “何尝不是呢?”太后娘娘抿唇一笑,如获至宝一般的将羊脂玉握住了,不错手的看了霎时,“如假包换。” “真是奇怪,她刚刚一个字都没有说自己已经找到了这个。”旁边的嬷嬷吓丝丝的缩缩脖子。 “在帝京,有的事情只能说不能做,有的事情却只能做不能说,她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都说皇后娘娘……有点儿……”嬷嬷并不敢臧否,但太后面上却有了一种宽宏大量的颜色,熠熠的黑瞳望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嬷嬷。 “说下去,你如何不知道哀家喜欢听真言。” “是。”这嬷嬷忙不迭的跪倒在了太后娘娘的面前,“宫人往往样三语四,说娘娘是个刚毅木讷的人,全然不懂得御夫之术,又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乃是个泥菩萨。”她的声音在颤抖。 “但也莫要忘记了,金刚怒目也是常有的事情。” “娘娘的意思,她……是……” “哀家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年深日久,是泥菩萨就有土性,是个任重道远的早晚会修成金身……”嬷嬷一字不落的听,却心里发憷。 而太后娘娘呢,目光炯炯然,看着手中的羊脂玉,晶莹剔透仿若一枚纺锤一般,又好像人八面玲珑的心。 两人从懿寿宫出来了,薛落雁恢复了之前的神态,碧玉跟在她的背后,想要说什么,但毕竟一个字都没有说。 到了御花园,这里繁花似锦,周边一望无际都是五颜六色的花卉,也算是赏心悦目,太阳还没有全然消失在云层中呢,两人都望着远处的夕阳发怔。 “娘娘,太后娘娘不讨厌你。”碧玉笑眯眯的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优越感。薛落雁却苦笑了,顾左右而言他,指了指天边的云团。“莫道桑榆晚,余霞尚满天。”碧玉不解其意。 “娘娘,奴婢只知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是什么意思,您这两句,奴婢不解其意。” “你不知道何其多,也不消问东问西,本宫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她一边说,一边举步朝着前面去了。 另外一边,也算是事有凑巧,老远的,刘泓就看到了这主仆二人。 “还是,要过去么?”刘泓的目光出卖了自己,他自从看到她,就目不转睛了,但嘴角却多了一抹讥讽,“看那方向,是从懿寿宫刚刚出来?” “奴婢去打听。”高成一溜烟,风卷残云就去了。 刘泓却不需要打听的结果了,大步流星朝着薛落雁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