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轩走在望河星人族俗世里,尽管这里俗世,风俗习惯,与左猎牙星世大不相同。他的心境,仍然变得宁静与祥和。长期悟道修法,仙路争锋,他难免心情激烈,仙脉力量涌动,在这般心境下,往往能有效平静、沉淀下来。他对俗世,始终有着一份难舍的眷念。 看到世人夫唱妇随,恩爱和美,他不禁想起阔别的爱妻,菁菁公主音容笑貌,一颦一笑,一嗔一喜,慢慢浮上心头,让他想得入迷,想得沉醉,不免念起世间最真诚的美好,愿天下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看到世人父慈子孝,儿孙满堂,他也不禁想起,久违的爱子,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百里长笑,让他脸上,充满着一股浓浓慈爱与怜惜,不免念起世间无数家庭,愿家家幸福,户户安泰。 他扮作一位游方郎中,越野过岗,走街窜巷,晓行夜驻,救死扶伤。每每见证世间美好温情之事,一桩桩,一件件,他都感同身受,并深有感触,仿佛那般感触里,有着他不舍的追求。对于看到的不平事,他偶尔也会出手,惩奸除恶,救人急难,但多数时候,还是淡然置之,无牵无涉。 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既要入世求变,自当力求融入人族俗世生活。小芸化成一个小女孩,一天天长大,渐渐有了玩伴,有了好友,感受着同伴之间的友爱,也见证着别人的苦恼,只是这些,带给她的,是越来越多的困惑。 随着年龄渐长,小芸与那些玩伴一样,被父母送入学堂,结识更多同龄学童,接受先生传教授业,学习人伦礼教,世事规矩,辨识忠奸善恶,真假美丑。 每天勤勤勉勉,日复一日,小芸在这般求学生涯里,终会逐渐明白不少人间之事,仍然不断遇到困惑,也不断得到解惑。 学堂里一位授业先生病故,同伴学友,尽皆痛哭流涕,悲痛欲绝,小芸虽明白个中原由,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对于别人责怪,她一脸茫然,不免争辩:“先生过世,诚为可惜!死者无知无觉,我等追礼悼念,传颂先生美名即可,何须如此悲啼?” 自此,同伴学友待她,似乎有了一层莫名隔阂,小芸感受得到,却百思不得其解。她回家求教母亲巧芷,后者闻之,不免莞尔而笑:“那是因为,学友们误以为你,心肠太硬,不近人情!” “先生过世,我非得痛哭流涕,才算有人情的么?” 巧芷笑着摇头:“那也不是。学友们痛哭流涕,却有效表达出尊师重道的感情。既表达对先生功业的敬重,又表达了对先生无比想念。由此,还能影响到不相干的旁人,让外人知晓,逝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好先生。” “我也敬重先生,想念先生的。” “是。人生于世,立身安命,还要讲究伦常礼德,顾及自己声名。学友们那般做法,其实并非真的那么悲伤,他们如此,往往能搏得一个有礼有德的好名声。” “名声!那不是虚假么?” …… 巧芷大费口舌,对小芸讲了很多人世间沽名钓誉、虚情假意之事。这些事,皆不脱世事伦常,依礼依规。小芸听得似懂非懂,也觉得大长见识。 待得及笄之年,男女有别,小芸罢学回家,闺中待嫁。除了一位邻家密友外,既往诸多同伴,不再与她来往。 小户人家,父亲每日早出晚归,为生计奔忙。小芸罢学之后,除了给操持家务的母亲,稍稍帮一下忙,再无其他之事。 邻家密友,名唤黄萱,与小芸年龄相仿,从小就玩得很好,一起进学堂,也一起罢学回家,待字闺中。两家家庭情况,相差无几,二人罢学之后,相互间时常窜门走动。 黄萱也在待嫁之年,情窦初开,二人时常相伴闲聊,免不了要畅想一番,未来如意郎中,究竟是何等模样?如何与未来夫君,和合无间,营造温馨二人世界,创造美满幸福生活等等。这般私房密语,不足为外人道,却为二女,排解不少深闺寂寞。 小门小户,寻常人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切都按部就班。 不出两年,小芸与黄萱两家,就有媒婆登门,牵线搭桥,配对鸳鸯。不承想,来两家牵线搭桥的媒婆,竟是受同一大户人家所托,男方自然也是同一个人。其人名唤余庆,风度翩翩,未至而立,便接管家族生意,可谓事业有成。 这个余庆,生在大户人家,非但不是纨绔子弟,而且洁身自好,发奋图强,硬是将家庭生意,发展得蒸蒸日上,算是多少良家妙女,心目中的好儿郎。 同城而居,只需稍稍打听,男女双方,便能知根知底。黄萱对余庆,极为中意,视对方为真正如意郎中,待得知对方,同时也在求娶小芸时,她禁不住来到小芸家,无视往日闺密情深,一改常态,对后者恶颜相向。 小芸甚感委曲,与闺密不欢而散后,便推却了这桩姻亲。她却不知,自身原是三尾魅狐,尽管受人族修者禁身咒,被封住绝大部分修为,化身人族后,仍掩不住一股异样娇媚气质,随着年龄增长,那般娇媚气质,愈发强烈。 余庆儿郞,真正中意之人,却是小芸,因见对方与黄萱,闺密情深,便一并求娶。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 余庆被意中人拒绝,自然不会独娶黄萱。他五次三番,亲自登门,苦苦追求,仍不见小芸,有丝毫松动,无奈之下,只得放下身段,告罪于黄萱,请求对方从中帮忙,玉成好事。 黄萱原本在家,等待幸福降临,却久久不见动静,此时方知其中原委,不免对小芸,既恨又羡。可是此时,她对余庆,已然情根深种,尽管对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