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心地敦厚,为人正直,架不住别人屡屡施惠与百般讨好,终是跪倒费庸跟前,代人请求。费庸见弟子在外行走,受到众多修士关照与追捧,不但得到资源,还大开眼界。另外,他也确实疼爱周仓,不敢背逆那些修士意愿,怕给弟子带来危险。所谓形势比人强,他算是迫不得已,答应了弟子请求,后来索性在大黄天附近设立了一个洞府,取名为‘问缘洞府’。他长年就在这处问缘洞府里潜修,定期带领十位修士进入大黄天去接触癔火。 因费庸每次带入大黄天的修士只有十人,这些人在遭受癔火焚心时,费庸有足够时间去逐一解救,所以,在癔火焚心中死亡的人,就极少了。数十年来,又有两位修士得到了个人的机缘,成功炼化并吸收了癔火。这无疑极大鼓舞了广大修士对求取癔火的热情,在费庸洞府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修士。其中既有门派中人,也有众多散修,既有广大低阶修士,更有不少元婴期老怪。 那两位得到癔火的修士,在费庸洞府周围的众多修士里,他们修为几乎微不足道,仅是结丹中期左右。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心志坚强之辈。这两人都不傻,在获得癔火的那一刻,他们就意识到自身处境变化。为了自身安全,为了不被门派挟持,为了不得罪广大同道修士,他们二人,在走出大黄天的那一刻起,就紧紧跟在了费庸身后,甘愿做起了费庸的侍修。 问缘洞府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延绵的矮山。这里长年受到大黄天狂暴沙尘影响,矮山上植被并不茂盛。不过,自从问缘洞府设立之后,四周聚集来的修士一多,这里很大范围内都有修士进驻。修士居住的地方,要么是开凿出的洞府,要么是修建雅致的楼台阁榭。这使得这一片矮山,宛如空谷里的一朵幽兰,别有一番景致。这里居住的修士,都将问缘洞府所在的这一片矮山,称作问缘山。 问缘山中,由于修士多,相对就比较热闹,既有小型修真亥市,也有不少小坊会。这里的修士,相互间交流频繁,既有较技切磋、谈经论道,也有争勇斗狠、截掠厮杀。相比这些热闹,问缘洞府在问缘山中,是唯一超然的存在。费庸与两位获得癔火的侍修,不参与这里的一切纷争。当然,这里的纷争,也不会找上问缘洞府,否则,就成了千夫所指,犯了众怒。而费庸定期带领十人进入大黄天,这十个进入大黄天碰机缘的名额,就由弟子周仓确定,这也使得周仓在问缘山中,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人。 “这些年来,问缘山上修士越来越多,打扰恩师清修,在下心有不安。百里丹师此来,还望替恩师出出主意,分担一二!”一行人赶往问缘山,周仓在百里轩一旁陪话。 “能为费前辈效劳,在下荣幸之至!”百里轩边行边道,“费前辈如今有两位侍修帮衬,每次带人进入大黄天,不需要亲自前往。在下此来,是要长住大黄天内修炼。若费前辈有所差遣,在下自是义不容辞。” 周仓笑了笑,知道对方听懂了自己的话,并不是要来抢他生意,遂转了话题:“听闻丹师离开了慕容皇宗。在问缘山上,也有几个慕容皇宗的人,正等着恩师接引进入大黄天。在下待会将他们的居处,指给丹师。” 百里轩点了点头,问道:“单林、单信两位仁兄可在问缘山?” “不在。”周仓摇了摇头,“那两位仁兄多年之前曾来过一次,是恩师亲自带他们进入大黄天的。只是那次,他俩都未炼化癔火,回返落叶谷后就再也没来过了。说起他们,在下甚是想念,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 来到问缘山,游四方见这里人多热闹,遂告别百里轩等人,先行一步,独自进了大黄天。而随行的高阶修士栗夫、官奎二人,得了百里轩之便,随着百里轩一起,被周仓引入了问缘洞府。 费庸的形貌亦如当年,几乎没有变化,只是其修为,在百里轩看来有些莫测高深。当年的费庸,百里轩对其修为大概有所估计,或许当时估计不足,这次见面时以神念窥察,百里轩仍然不能肯定对方修为,达到何等层次。费庸亦如当年一样,对百里轩很是看重,见面予以足够的尊重,竟以平辈之礼,拱手热情招呼:“百里丹师光临,窝居蓬荜生辉,有请,有请!” 百里轩自是受宠若惊,深鞠一躬:“费前辈抬爱,晚辈愧不敢当。” 栗夫、官奎二人随后也与费庸及其两位侍修,礼见寒喧一番。众人在洞府内,就着石制案几,分主宾落座。费庸的那两位侍修,均是貌如青年,一个叫秦明,一个叫戴辰。这两人捧出灵茶招待访客,之后便侍立在费庸身边。 在知悉百里轩要去大黄天内静修后,费庸不无羡慕的自我解嘲:“还是丹师自在,不似老朽这般自寻烦恼。唉!众多道友远道而来,不惧生死问缘癔火,老朽实难拒绝,现在已然身不由已,只能做众修的引缘人了。” “前辈仁心厚德,众修自会铭记于心。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晚辈仰止前辈超然境界,有心无力,只能为一已之私而奔劳。惭愧惭愧!” “呵呵,丹师过谦!超然的是丹师而非老朽啊!难得丹师光顾,老朽不胜荣幸!” “既知前辈在此养心修德,晚辈自当前来拜竭!”百里轩稍一欠身,“不知前辈可曾去过枯荣山?” 费庸点头:“多年前去过一次。在枯荣山的真遗洞府内,也有癔火存在,老朽分辨出,癔火也存在着不同层次,就如火之能量一样,也存在不同的能量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