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轩躬身受教。 大祭司想了一想,又说道:“为南域族人安全,以后你在北域行走,尽量不要提及南域之事。你那位宗门长辈,谅他不敢再为难你。好了,你随赫尔兀去吧,让他带你看看巫祭台的风光,待返回北域时,不用再来辞行了。” 巫祭台的范围辽阔,但对百里轩与赫尔兀而言,驰骋万里,只当闲庭信步。二人在空中踏步飞走,所到之处,多是祭台山所在之地。其间,在赫尔兀介绍下,百里轩也认识到各部落的一些祭司,但多数时候,二人都飞在空中谈修炼,谈巫术,谈追求,谈理想。二人免不了频频切磋较技,每当此时,赫尔兀就格外兴奋,搏斗起来有点没完没了。 当年巫行窟之行,对赫尔兀的帮助很大,让对方在巫功修炼上,真正步入正轨。当初带着百里轩返回天恩平原,尽管这些年来,对方没有再次进入巫行窟,巫功修炼,一直都在稳步精进,也早已领悟到旋击术。 此番重逢,赫尔兀这才发现,自己比这位百里兄仍,多有不如。人家现在对基础力巫术,都已有所领悟,若在巫行窟中,就有资格进入灵巫所去的更高区段。 半月之后,二人回到了天恩平原的赫尔部落。其实,百里轩不堪赫尔兀没完没了的较技,才早早结束巫祭台的观光之行。 当年收留百里轩的老尊巫——赫尔布,已经逝去多年,对方那位相对年轻的妻子赫尔花,倒还健在,如今已成老婆婆,得到部落族人很好的照顾。百里轩听到两位故人消息,心怀甚慰,他没有再去拜访赫尔花,而是与赫尔兀,说起巫祭台万人景仰的大祭司。百里轩印象里,大祭司阔格车,实在高深莫测。 “怎么说呢。”赫尔兀想了想,说道,“大祭司现在是巫祭台的守护神,在巫祭台各部族中,大祭司拥有无可比拟的威望。他对我们这些巫族后辈,关爱倍至,连我这个巫祭台之外的人,也得到他的照顾。这些你也看到了。当然,老子要不是传承了真巫血脉,那就难说了。想当初,我们天恩平原上的部族与虞军抗争,也没见大祭司出面。” “你知道大祭司的巫功,达到何等境界吗?他还是巫行窟内巡刑者,地位似乎也很高。”百里轩忍不住问。 赫尔兀摇了摇头:“不知道。听巫祭台的祭司们说,大祭司所历的灵巫劫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估计他的巫功修炼,已达到千劫灵巫之境。” “大祭司为何禁止你们去北域行走?” “也不是绝对禁止。大祭司说,北域修士所修术法繁多,那都是借用外力的法门,我们这般行巫,巫体还不够强,与对方争斗起来吃亏。另外,大祭司还担心我们这些行巫,可能迷念北域修士的术法,耽误自身巫功修炼,所以不准我们去北域行走。待我们巫功达到百劫灵巫境,巫体足够强,就可以去北域。” “为何大祭司不将巫祭台的人,全部迁入巫行窟?若那样,大祭司就不需要再守护着巫祭台了。” “这个……这个问题,大祭司不会回答。我曾听其他祭司私下里说,大祭司好象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叫小芥弥天的地方,也不知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不过听说,那地方就在北域。” 百里轩听了,心中巨震,想起银腿忠翁曾经的告诫,自然不敢现在就去告诉大祭司小芥弥天所在。于是,他与赫尔兀告别,准备返回小风台北岭,与傻牛会合。临走之前,他还特别拜托赫尔兀,帮忙收集一些妖丹与生鲜妖鳞果。 …… 豳州城东边,两百里之外,水菱宗主的大弟子清凌,正领着几个豳风宗弟子,追赶前方几里处飞逃的两位修士。还有长期寄居于小风台北岭的十多个散修,追随在这几个豳风宗门人后面不远,其中就有赤胆生豹衡与傻牛。 近一段时间来,豳风宗亥市附近,连续出现多次杀人越货之事。这使得亥市之中,人心惶惶,修士之间交易,大受影响,来亥市的人,也渐渐少了许多。此事当然引起豳风宗的重视,清凌被水菱宗主派到豳州城,调查此事。只是,行劫者行事隐蔽,几处行凶现场,几乎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清凌带着门人明查暗访几个月,没有查到任何头绪。 豳风宗本就很少与其他门派交往,举办的亥市,规模较小,少有成群结队的门派弟子光顾。清凌查访破坏亥市秩序的真凶,最先怀疑对象,当是来自门派的人。经多番明查暗访,近段时间来,出入亥市的门派之人,几乎没有,于是,她自然就怀疑到散修身上。 行走于豳州的散修,多半都奔着问真台而来。主持问真楼台的闲牛居士、豹衡等人,又与豳风宗有着利益联系,破坏豳风宗亥市,最为得利者,当数问真楼台了。所以,清凌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 清凌当面诘问,傻牛不善言辞,也不会分辨,被冤枉后,怒不可遏,差点对着清凌,用起天残臂的绝技。幸好,赤胆生豹衡及时劝阻,说服清凌,并发动起散修,要为豳风宗,找出破坏亥市秩序的真凶。 散修虽不比门派中人势大、团结,但在探听消息方面,往往有着特殊优势。经豹衡精心组织布桩,果然引出了肇事真凶。 清凌、豹衡分别领着两拨人,对被引出的两个行凶者,一路穷追不舍。当追至豳州城东边两百余里时,被追的两人,突然分路而逃,一个往北,另一个往南。 “清凌仙子追南边,我们追北边。”豹衡见行凶者分开逃逸,忙对清凌大喊。 清凌听罢,二话不说,立马领着豳风宗那拨人,转而向南,傻牛则紧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