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皇宗丹师,身边都有一些丹草堂弟子侍候。修士不用别人侍候起居,所说的这种侍候,与丹童差不多,称作丹侍,主要侍候丹师炼丹,兼受丹师差遣。 元勃丹师派来一些丹侍,百里轩不好拒绝堂主美意,就将对方安排在自己专用丹房里。其中有一个丹侍叫明辛,既修固体功法,也修外丹法,已至固体九重修为。其人为幸灵根修士,从资质上讲,比较适合修习外丹法,更兼其人机灵勤快,渐渐得到百里轩好感。百里轩专用丹房中一切事务,平时就由明辛主管。这个明辛得到丹师眷顾,羡煞旁人,他在丹草堂中的地位,也因之得到大幅提高。 作为慕容皇宗的一个分堂,丹草堂自然也担负着皇宗付与的使命,每年要向宗门提供一定量的灵丹。这种炼丹任务,主要落在丹草堂的丹师身上。百里轩未来之前,丹草堂每年供丹任务,由两位丹师均担。在供丹任务上,元勃堂主倒没有占厚朴丹师便宜,毕竟门派中的丹师,还有个人追求。百里轩来到丹草堂后,供丹任务就由三人均摊了。 丹草堂三位丹师,在仙味峰后山灵地里,都有各自的洞府,三人接触,多半在炼丹大殿,不在洞府之间串门拜访。修士的洞府,往往是一块个人禁地,不仅打坐行功时忌讳打扰,关乎个人身家性命,洞府里还常有着个人隐私。所以洞府外,常被主人设下种种防护措施。 实力才是硬道理,有了实力别人才会尊重你,那种尊重,就包括尊重个人相对自由与独立的空间。 元勃堂主,对新来的百里丹师,还有着一些好奇。对方体内法力未凝,圣丹未结,拥有的灵火却是不凡;而且,对方神念之强,能不停歇炼丹达一月之久,也让元勃堂主惊讶;另一好奇之处,就是那静安洞府周围的守护阵法,其中暗藏杀意,连他都感到有点惊耸。不过,好奇归好奇,人家也是皇宗丹师,元勃堂主尽管是高阶修士,也不便恣意窥探。 自从静安洞府建成之后,百里轩安定下来,专心炼丹。他在炼丹殿内一待,便是半年之久,一口气将数年供丹任务,全都完成了。在此期间,丹草堂众弟子倒是受惠不少。这些弟子,都算三位丹师的门人,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百里轩的徒弟。他在炼丹的同时,少不了要对堂中弟子们授业指教。丹侍明辛,近水楼台,得益也最大。半年来的朝夕相处,百里轩认识了绝大多数本堂弟子,对整个丹草堂情况,更加熟悉。 炼丹殿是丹师当众炼丹的地方,也是传道授业的地方。百里轩在此炼丹半年,与另外两位丹师,相见次数一多,也就熟识起来。每次相见,除了必要寒喧,他们话题,主要集中在外丹法上,至于个人经历,除了自己主动介绍,别人也不会问。譬如皇宗丹师,在宗派中有一定身份地位,在修炼上也算小有成就,谁人没有一点机缘?谁人又没有一点隐秘? 相对而言,厚朴丹师与百里轩更谈得来。此人相对实在,容易相处,而且出身于丹道会,在一些丹方医理上,认识颇有独到。其人还认识百里轩的授业恩师郭济,与对方探讨丹道技艺,百里轩往往能尽情尽兴。 供丹任务已完,百里轩便回到静安洞府潜修。 几次经历生死之险,让他有了强烈的紧迫感和忧患意识。与所有修士一样,在修炼过程中,提升自身整体实力,也成了百里轩第一追求。 他潜居洞府之内,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是那些收服的灵兽,便需要花一番精力去照顾。再就是寄居于火炉内那撮火种中的残魂。对方当初帮助抵挡癔火兽的火体,也算有救命之恩,百里轩知恩图报,将得到的几块养魂木都取了出来,炼制成一个适宜残魂寄居的木樽,将那丝残魂纳入木樽中滋养。他还打算,待这残魂日后恢复意识,再替对方找一具合适的肉身让其重生。 接下来,他便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灵功修炼上。除了炼神、炼火,他还要修习筑体功法。没有了妖鳞果,他修炼改过的凝元功,不敢冒进,只能力求稳妥的试着摸索,尽管这样,筑体功效相比从前,也快了很多。 在洞府中炼丹,既是一种修炼,也是为自己炼制需要的灵丹。身为皇宗丹师,在完成宗门供丹任务过程中,丹草堂的药材,便可以随意取用。在炼丹殿半年有余,百里轩获取不少珍贵药材,可为自己炼制一些高级丹药。 洞府静修中,他不奢求练成强大的神通绝技,毕竟此类技法,都需要个人法力修为作支撑。但他心底总惦记着,寻找那种在关键时刻,能逃命的术法,譬如遁法、隐形匿息术等,只是并没有如愿。找来寻去,他最后翻出那块记载着‘戎夷虫符’的兽皮,不禁为之怦然心动,两眼大放异彩。 这块记载‘戎夷虫符’的兽皮,对百里轩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天凤心经便记录在这块兽皮之上,是他接触的第一种灵功,也是将他引入修炼大门的灵功。 当年百里轩画符时便认识到,那些虫符虽然玄妙无比,但也不是轻松就能学会的。画每一种虫符,都需要相应的精神力量,亦即神念之力。 当年回故乡百里坡,适逢二叔百里乐已病故,百里轩对‘戎夷虫符’的果报之说,重视起来。从那以后,他就很少画虫符,也很少使用虫符。如今他的精神力量,随着筑体进展而水涨船高,再来看这块兽皮,又有多种虫符能够画制。百里轩此时隐隐相信,虫符那种果报之说,或许真实存在,尽管这时能画多种虫符,他也不会一一画制,而是有所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