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姻聘典礼与民间下聘不同之处,就是男女双方当场相会。男方自然是虞皇,女方便是陈百修的另一位曾孙女,亦即陈若梅的胞妹——陈若雪。这个时候的陈若雪,已然浓妆艳抹,穿戴凤冠霞帔,端的是美艳无方。 虞皇尊驾,不会真正叩拜陈若雪的父亲——未来的国丈大人陈从一,对世家家主陈百修也只行揖首礼。这似乎惹得陈若雪不乐意,一直哭哭啼啼,倒如寻常人家出阁女儿啼哭。 虞皇不以为意,只是含笑瞅着陈若雪,不想,送陈若雪前来相会的陈若梅,这时走上前来,非但不向虞皇行礼,还阴着脸冷声对虞皇说道:“妹妹嫁与皇尊,尚不知是福是祸。万望皇尊善待舍妹,莫要日后相见不欢。” 陈若梅的声音不小,虽然不至于天喜台上所有人都听见,但附近好多人可都是听得真切,四周也一下子安静下来。虞皇明显没有这种心理准备,根本不会想到,对方会说这种话语,怔怔的看着陈若梅,一时错愕无语。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了调,跟在虞皇身后的万尘,连忙抢上前来,斥道:“能做皇上妃子,自然是天大的福份!小女子口出陋言,以下犯上,幸而皇上胸襟似海,不如尔计较,还不速速退下?” 其时,中堂高座上的陈百修,已然站了起来,万尘上前说话,只为争取一点时间,使虞皇不致难堪而矣。他一说完话,陈若梅便注意到已起身的陈百修,不敢再出言冒犯,低着头退了回去。 这时的虞皇,面色缓了缓,又现出了微笑,举手轻挥:“呵呵,不妨不妨!”他顺着万尘的话意,表现出一种轻松与大度。万尘也适时的退到一边。 双方见面已毕,虞皇缓缓步到天喜台中间,开声说话:“川州乃首善之地,寡人在此迎娶陈妃,寡人之喜,川州之喜,亦为天下之喜!寡人宣布,首善川州自即日起,免征赋税三年,其余州郡,免赋税一年。寡人愿与万民同喜,以飨天下!”话声洪亮悠扬,传得很远,天喜台四周市井平民,都能清晰可闻。 此话声一落,四下里便响起了一阵震天般欢呼。继而,不单单天喜台上,歌舞骤起,附近的人山人海中,也跟着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虞皇的姻聘大典,并不仅仅是下聘,虞皇郑重发话,引起万民欢庆鼓舞之后,整个姻聘大典也就结束了。虞皇直接就领着陈若雪,步下天喜台,登上一乘早已停放在台下的六骏龙辇,径往川州城内而去。随驾而行的万尘,原以为虞皇要在川州城内大摆宴席,不想虞皇车队,入南门,出东城,直接奔上去豳州的官道。 事后万尘才知道,川州城内在虞皇姻聘大典当天,确也大摆了宴席。几乎城中所有的官府客邸、酒楼客栈内,都摆下了喜宴,任何人都可以入席吃酒。所有宴席开销,均由官府包罗。这还真是天喜,万民同喜。 虞皇车队行出百余里地后,所有皇宗护卫与上国灵卫,都弃马飞行,虞皇放出一件流光溢彩的飞舟,载着陈妃一起飞往豳州。所遗下之马匹,自会有当地官府接手看管。 第二天,豳州城内渐渐喜庆起来,虞皇大婚的消息,传到了这里。而处在豳州城正中处的豳州清衙外,却立起了频密的岗哨,共有数千名都卫军将士,在四周巡守。与城内的喜庆气氛有点不协调。 原来,虞皇一行人回到豳州不久,上国皇宗的太祖景皇,便带着数位皇宗修士,突然驾临豳州清衙。 虞皇新娶的陈妃没有归于皇宗,不便与皇宗高士相见,被安排进了熙心殿内院。慕容笏在这位太祖景皇跟前,也是恭敬有加,与虞皇一起参见太祖景皇,问道:“不知景皇缘何驾临豳州?” “本座得到消息,刹宗的人或许要来庆贺皇上大婚。”太祖景皇说话时,表情沉重,让跟前二人,心里有些不安,“难道陈吕世家不算是刹宗的人?呵呵,本座有些好奇,特来看看,对方再有人来,到底想打探什么事?”说罢,两眼时不时打量着跟前的虞皇。 虞皇被这位太祖景皇,看得很不自在,心下不免惴惴,俯首说道:“莫非事关寡人?”说罢侧耳细思,继而摇了摇头,“寡人实在想不出,何时与刹宗的人搭上关系?” “唉!皇上暂且回避一下。稍后本座还有一重要之事,告知与你。”景皇边说边颇有意味了看了虞皇两眼,便负手立于堂前,两眼仰视熙心殿外,双眉收紧,沉思起来。 虞皇默然拱手告退,临走时还看向一旁的慕容笏,而对方则报以无奈的摇头。 待虞皇退走,慕容笏忍不住出声问道:“景皇,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容上景回过头来,见虞皇已退走,遂表情庄重的轻声说道:“唉!又有一块禁战之地被发现了。” “啊呀!”慕容笏乍一听此消息,不禁失声惊呼,“那皇上岂不是……” “是啊。”未等慕容笏说完,慕容上景便接过话,“时隔七百余年了,到现在才再次发现又一块禁战之地。本座也是在不久前,才接到修真令,参加了修真大派主持的圣门大会。结果你也知道,当然按照既往惯例探索禁战之地。七百年前那一次禁战之地探险,皇宗派出的探险小队,只有一人全身而回,那一任虞皇也因此丧命……” “别说了。”慕容笏打断了对方,显然知道既往的事。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担忧之色,脸上只稍稍露出一丝可惜,这让慕容上景很是意外。 圣门所在地灵山,在数千年前被封印成禁战之地,从那以后,只有丹师青罗,从禁战之地走出。青罗重回修真界,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