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火兽挨了一阵拳击,突然快速甩起尾巴,将百里轩、赫尔兀二人逼退,四肢一蹬,朝小路一侧急蹿而逃。 百里轩见状,一个弹身,身形快似流星,飞至嗜火兽头顶,双脚正对其两只细眼,闪电一踢。他的身形,借反弹之力,又跳开老远。 两眼遭创的嗜火兽,此时才真正声嘶力竭,巅狂起来。只因两眼受创,看不着方向,又或许极度惶恐,神志不清,嗜火兽疯狂奔跑,却是在不大的范围内团团乱转。 赫尔兀站在圈外,看着疯狂乱转的嗜火兽,笑道:“嘿嘿,这畜生弱点,原是在眼睛上。早知如此,就不用费这么大劲,累死老子了。”说完一屁股坐到地上歇息起来。 百里轩来到赫尔兀身边歇息,二人边聊边看着不停乱转的嗜火兽,显然要等对方筋疲力尽时再下手。 二人闲聊,不免要交流技击之法。期间,百里轩不时打听巫祭台的情况,要么请教有关巫行术的修炼。而赫尔兀,则对他的身法感兴趣,一个劲的求教‘微步移形’技法。 二人这么长时间相处以来,百里轩对赫尔兀多少有些了解了。对方虽然粗鲁,但绝非阴险奸诈之徒,因而,百里轩正而八经传授对方‘微步移形’,继之还说起了北域民间的武技,让赫尔兀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了百里轩关于北域武技的介绍,赫尔兀一拍大腿:“据说,我先祖离开前曾留下训示,叫作‘巫道强体,武道全身’。多少年来,我南域族人修炼巫术,都是在比斗之中摸索战斗技法,却不知这世间,确有‘武道’一说。赫尔可,你怎会知道北域武道?” 经赫尔兀这么一说,百里轩大约有些明白,民间武技,可能也是一种修炼方法,或许受到某种限制,不能上升到灵功的高度。他见赫尔兀询问,遂接口应道:“多年前,我在深山打猎,遇到一位老者。老者见我捕猎动作灵活,便传我一些武技,还告诉我许多北域民间见闻,嘱我有空去北域走走。老者还说,人生于天地之间,应探索天地万物,不要画地为牢,人为分出不同疆域,不同门户。他嘱我不要参与南域和虞人的战争,要多走多看,取长补短,充实自己,提高自己。” 百里轩这番话,有些是有感而发,有些则是经典书籍上的说教,让他这样一气说来,原是打算借神秘老者之口,劝说赫尔兀不要参与蛮人与虞人的战争。 赫尔兀听了,似乎颇有感触:“那位老尊巫说得没错。日后有空,老子一定去北域走走。我们和虞人的战争,持续了几十年,族人死伤多不胜数。巫祭台那帮杂碎,正可借战场上大量亡魂,大肆祭祀,打开进入巫行窟的通道,让更多行巫进来修炼。他们怎么可能会来帮我们对付虞人?” “人的灵魂?”百里轩听说过修真界传闻,知道有此一说,但这种概念,对他还是很抽象。 赫尔兀点点头:“祭祀中有一种叫做‘血灵祭’,就要用到生灵。被献祭的生灵,灵智越高,效果越好。通过血灵祭祀,可以实现多种愿望。你现在真巫血脉被激发程度不高,以后自然就会知晓。”继而话题一转,“你还是多教教我武技吧……” 趁着那嗜火兽巅狂乱撞之际,二人就在一边交流较技,相互取长补短,倒也充实。 几个时辰之后,嗜火兽终于筋疲力尽,安分下来,趴在地上直喘粗气。它那两只细眼处,早已血肉模糊,头顶上的长鼻子,仍在甩来甩去。 赫尔兀来到嗜火兽旁,对着受创的两眼之处,又是几记重拳,力竭的嗜火兽又挣扎起来。这种癫狂般的挣扎持续不久,嗜火兽终于越来越虚弱,渐渐的就没了动静。 嗜火兽死了,其躯体较之鲜活之时要脆弱不少。赫尔兀见嗜火兽没了动静,张嘴咬住其颈部,奋力一扯,撕下一块肉来大嚼大咀。他仿佛在进食美味大餐,样子极为享受,全然不顾满脸沾上鲜血。 赫尔兀茹毛饮血一般啃食兽肉,百里很是惊讶,两眼直视对方,却没有跟着上前动手。 赫尔兀满不在乎百里轩的眼光,再次从嗜火兽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扔了过去:“吃吧,我们还要在这里修炼很长时间,这个算是美味了。吃吧,吃吧,你吃过就知道,这真是好东西。” 这般茹毛饮血的吃法,百里轩颇为抵触。他将血淋淋的兽肉抓在手里,怎么也下不了口,尽管体内命蛊极为活跃,也不能消除他那抵触情绪。 赫尔兀反复劝说了几次,见对方仍是满脸难色,不肯下口,便自顾享受大餐。他将嗜火兽开膛剖肚,从其腹中挖一颗泛着微弱红光的肉丸,一口吞下,然后极为陶醉般的眯起双眼。赫尔兀那般享受模样,却让百里轩忍不住咬了一口手中的兽肉。 兽肉很坚韧,可百里轩咬进口中只咀嚼几下,兽肉便在命蛊的帮助下化为一股热流,涌进胸腹,再流向身体四肢百骸。原来,这种妖兽长时间在这里吸收火气、火毒,其躯体内所含的火气、火毒比外界浓郁得多。对行巫而言,这比上品饲蛊果的效果都要好上数倍。怪不得赫尔兀称这个是好东西。 百里轩尝到甜头,那种抵触情绪骤然间土崩瓦解,心中再也没有了对茹毛饮血的鄙弃。他从小所接受的礼教,在这种场合,全然没用了。 也是在这时,百里轩才充分理解了什么叫随遇而安,什么叫入乡随俗。他随即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将手中兽肉吃个精光,继而来到嗜火兽躯体旁,不再推让,与赫尔兀分而食之。 似他们这般行巫,有命蛊存在,只要能吸收到能量,便没有饿死的威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