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卜至忠终于说出这番话,公孙厚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挥手,吩咐道:“把少爷和小姐们都送回马车里吧!”
公孙家富有,这是长安城众所周知的一件事,可是,那得分跟谁比,公孙家的财富如果跟如今的卜家比,毫不夸张地讲,卜至忠拥有的家产比公孙家要多百倍都不止。
当然,这都是公孙厚乐这个家伙暗中估计的,他们几个在齐鲁之地任职整整十年的时间,不算金雪盐的收入,光是北海郡那个小型造船厂每年的纯利润就达到了十万贯,还是最低收入。
公孙厚乐这次离开北海郡之前,让人预估了一下造船厂的收入,其管事估计,今年年末能够达到三十万贯。
还有,公孙家的财富不等于公孙厚乐一个人的财富,他爹公孙敖与公孙厚乐一个德行,家中不但姬妾无数,生得儿子女儿更是不少。公孙厚乐作为嫡长子,他光是同母兄弟都还有三个,将来分配家产的时候,他爹知道他这十年挣了不少的钱,故此,一旦公孙敖百年之后,其家产不会分给公孙厚乐太多。
故此,公孙厚乐这次故意把十几个孩子和女儿一起摆在卜至忠面前,就是从这位好兄弟那里多要一点礼物。
他们二人是好兄弟,故此,卜至忠送礼的时候,一向都很大方。说了呆会给礼物,那么一定不会亏待了他的儿女们。
这不是公孙厚乐在算计卜至忠,而是他在大大方方地算计金知蝉。谁让金知蝉不准卜至忠纳妾呢?若是卜至忠也有这么多子女的话,大家儿女的人数都一样,他又怎么好意思问卜至忠要礼物了。
让下人们将子女们全都安顿好之后,公孙厚乐将卜至忠请到了自己的马车中。
卜至忠一看,车里面在就预备好了一座非常丰盛的酒菜。
“启程吧!”公孙厚乐见卜至忠上了马车,便立即吩咐道。
于是,公孙厚乐和卜至忠的车队一前一后,开始朝着关中方向行进。
“公孙兄,你年纪尚青,如此不知道节制,蝉儿她说了,一个人的体重如果超过限度的话,必然不能长寿。你我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最后一个朋友也如此早的先我而去啊!”看着眼前肉菜占了九成的酒席,卜至忠苦笑着劝告道。
这个大胖子,这些年不但不知道节制,反而是越吃越胖,从从前的小胖子,直接吃成了大胖子,这么下去,卜至忠非常担心,他唯一的这个朋友也会像霍去病那样,英年早逝。
金知蝉在东莱郡,以及齐鲁地区推广以家庭为主的小规模生猪养殖业,的确是见到了非常显着的成效。现如今,整个齐鲁地区各郡县中的百姓,不敢说天天都能吃上肉,可是,猪肉的价格在这些地区的确是非常便宜。正如金知蝉之前所说的那样,东莱郡百姓们吃的肉多了,粮食消耗量在后五年内开始逐年以不小的幅度进行递减。
受此影响,桑弘羊这个原本看不上养猪业的大农令,立即改弦更张,也开始学着金知蝉的方法,在关中地区推广养猪业。
而公孙厚乐即可以说是这个政策的受益者,也可以说,他是这个政策的受害者。因为,他现在已经变成了纯肉食者,每顿饭是无肉不欢,而且,主要是以吃猪肉为主。
在大汉朝,想要顿顿吃牛肉,也只有金知蝉敢这么做,凡是卜府的孩子,包括金知蝉所生的二子一女,以及霍去病的两个孩子,从小就开始喝牛奶,吃牛肉。也难怪汉武帝初见卜石头和霍嬗的时候,会那么惊讶。
顿顿吃肉的孩子,又经常进行大运动量的户外活动,他们两个孩子若是还长不高,长不壮的话,那真是基因出了问题了。
卜至忠个头不高但也有1.65左右,而霍去病个头却非常高。
“啊!弟妹他真这么说的吗?”刚准备动筷子大快朵颐地公孙厚乐一听这番话,立即变颜变色地问道,接着,他又质问了一句:“不对啊,贤弟,那弟妹为什么以前还让愚兄尽量吃胖一些呢?”
得,公孙厚乐想起了以前那茬了。为了躲避继续担任军需官,参与北伐匈奴之战,卜至忠从金知蝉那里得了主意,便给公孙厚乐出了这个主意。
严格来说,当初那个主意虽然是金知蝉所出的,可是,她内心当中并不希望帮公孙厚乐度过难关,更不希望丈夫卜至忠和他相交甚密。只是卜至忠当时实在是想让自己的好兄弟避过一劫,她不得不出了那个有点馊的主意。
谁知道,这个死胖子居然记了这么久。
“唉!贤兄,当初,那个主意是小弟硬逼着蝉儿出得,她自然不会太上心,况且,你最终没有被陛下选中,继续担任军需官,没有被郝贤连累吗?”卜至忠不得不解释道。
“嗯,这倒是!”公孙厚乐其实心里面清楚地跟明镜一样,他刚才只是故意那么说说而已,接着,他长了一声,连连摇头说道:“唉……!看来这次,为兄真得要戒肉啦!对了,贤弟,弟妹可有说,陛下这次为什么突然招咱们几个回长安任职呢?”
卜至忠闻言,看了公孙厚乐一眼,压低了声音,用两人才能够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