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东莱盐正式在东莱盐、北海郡、淄川国和胶东国同时上市售卖。
一大清早,在官方售卖食盐的铺子外面,便出现了五条由人说组成的长龙。
东莱盐虽然今天才开始真正售卖,可这个消息早就已经被传遍了整个齐鲁大地,四郡太守把售卖的日期也提前公布了出去。
因此,要不是因为宵禁的缘故,估计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会有人在这里,向后世那些某某铁粉一样,搭上帐篷,排队等着买盐。
“在现场排队准备买盐的百姓们,你们都听好了,官盐售卖巳时才正式开始。在此之前,谁也不准朝前拥挤,谁也不准乱插队,谁也不准多次排队,若是被我等发现的话,除非是皇帝陛下亲至,不然,这个月之内,你们谁也不要再想买到如此便宜的官盐了。
你们全都听仔细了,一家一户只能派一个人来买盐,而且,每个月只准购买一袋十斤的东莱盐。”售盐主事一边大声嘶吼着,一边让同伴们维持好现场的秩序。
在两郡和两国当中主管官方售卖官盐的主事,全都是新上任的郡守或者国相后来重新亲自任命的,根据金知蝉的要求,能够当上主事的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们的嗓门必须要大,特别的大。
而东莱郡这个主事,是其中嗓门最大的一个。
“怎么这么少呢?”人群中有人嘀咕了起来。
“谁在那里瞎咧咧,有胆子的话,你敢站出来在老字面前再说一句让我听听。MD,你们这些没有见识的东西,东莱盐和过去的那种官盐能一样吗?好好看看吧!”售盐主事一听立即大喝道。
别看来到现场排队买盐的百姓多如牛毛,可是,他这一嗓子喊出来,立即就把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售盐主事虽然没有任何的品级,可他毕竟也是太守亲自任命的官面人物,再加上在现场的那些盐丁,一个个手持着利刃在周围来回巡查,这些个小老百姓们能不害怕吗?
售盐主事吼完,便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拿起一袋东莱盐,当着在场所有百姓的面,将麻布袋划破一道大口子,当然,在这盐袋的底下,放着一个小木盆,接着从布袋口子了飘散出来的颜色雪白的食盐。
其实,这些盐是淡黄色,不过,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那点黄色并不起眼。反正,在底下排队的那些小老百姓们的眼中,这些被称为东莱盐的盐就是雪白色。
后来,让金知蝉非常郁闷的是,她图省事气得东莱盐这个名字,并未得到百姓们的认可。童忠告诉她,在私下里,百姓们称呼这种新盐为‘金雪盐’。
‘金’是金知蝉的金,‘雪’是雪白无暇的雪。其含义就是,金知蝉制造出来的纯白如雪的新盐。
这个时代,大汉朝的老百姓们又何尝见过这种,在他们眼里可以说是毫无杂质的盐呢?而且,这种盐的价格低的让他们难以想象。
巳时开始,百姓们原本都已经打算拿出自己手中所有的钱,以原先官盐两三倍的价格购买这种新盐,却没想到价格居然如此便宜。比之前的官盐便宜了三分之二不说,就算是比没有实行盐铁官卖的时候,市面上贩卖的私盐还要便宜一些。
这也就难怪百姓们会管这种新盐叫做金雪盐了。不单单只是东莱郡一郡中是如此,北海郡、淄川国和胶东国中的百姓们在买到新盐之后,也全都是自发的给东莱盐起了这个新名字。
一切的变化,就是金知蝉到来之后才产生的,虽然这个时代的讯息传播速度极慢,可是,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有人欢喜有人愁,在两郡两国周边的那些郡县中,反应就各不相同。
齐郡,其郡治就在战国时期齐国的都城临淄,自从齐国立国之后,这里一直就是华夏东方的商业中心。因此,齐郡郡中这一次受到限田令和东莱盐的影响并不多。这里聚集的全都是做买卖的商人,家中的土地上跑了佃户,对他们所产生的形象只不过就是损失点粮食而已。
可其他郡县就不行了,这里面,尤其以琅琊郡中的损失最大。琅琊郡郡辖区广大,不但与胶东国接壤,还与北海郡接壤,因此,其郡中北方大量的佃户贫民纷纷携家带子逃进了这一郡一国之内。至于从三郡反向迁居到这里的乡绅,刚刚话大价钱买到手里面的土地,又成了累赘。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人,在听到限田令之后,便立即将手中的土地全都卖给了琅琊郡太守,带着家小要么去了齐郡,要么就是去了南方。不过,其中真正有开拓精神的毕竟是少数,儒家求稳,商人求利,齐郡就能够给他们这些东西。
而郡中那些死硬的老家伙原本还打算顽抗到底,可是,在这次集体人事任命中,琅琊郡如此大的郡域,自然不会幸免于难。
新任的琅琊郡郡守名字一公布,郡中绝大多数死硬分子也都赶紧跑了。因为,这次到琅琊郡担任郡守的人,正是金知蝉的另外一个铁杆手下路小六。
这些年,路小六因为自身本事和能力的欠缺,官职一直没有得到太大的提升,他之前的比很多晚出金府的人都要低,一直都在郡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