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郡守大人,是真的。我军大获全胜,李将军已经亲自率领骑兵追击那些逃窜的匈奴残兵去了。据那些骑兵兄弟们说,此次入侵我代郡的匈奴骑兵总数,也就是一万多人。
只是,因为这些匈奴骑兵不知为什么,主动分成了两部分,他们之间距离有些远,故而,那些负责拉动陷阱机关的兄弟为了能够多坑一些匈奴骑兵,专门停了一会儿,匈奴骑兵大约冲过去了五分之三的人马,这才算是把大部分匈奴骑兵全都包在了您预设的陷阱范围内。
陷阱一拉动,有好大一片匈奴骑兵便立刻掉进了陷阱。郡守大人,幸好,您英明睿智的决定,拯救了这个前军营的兄弟。您让民夫们在前军营前,抢先挖了那两道胸墙和壕沟,可是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那些冲过陷阱的匈奴骑兵,进退不得,他们倒是试探过用死了的战马填平壕沟,只是,您让民夫们挖得壕沟非常深,胸墙也很坚固,在前军营兄弟的密集弓箭面前,他们很快就放弃了。这个还是,这些匈奴骑兵自作聪明的认为,他们只能从通道过去。
结果,在通道里,兄弟们毫不费力地把所有后来闯进通道的匈奴骑兵全都射杀了。”陆方口干舌燥地把他打探来的喜讯向米田陈述了一番。
米田听完,急忙问道:“陆方,射杀通道里的那些匈奴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留心只杀人,不伤马呢?”
这其实才是米田最为关心的,若是这场大声,不能从匈奴骑兵手里夺取足够数量的战马,那么算起来,这就是大捷,而是一场小胜而已。因为那些充当诱饵的汉军骑兵即便全都活着回来,可是,他们的战马却都已经废了。代郡若是一下子失去了五千匹战马,再得不到补充。
以后,代郡的防守就要困难许多。在沿边各郡中,没有雁门郡那种特殊的地力,其他各郡若是一味的防守,而不反击,只能被动挨打。
匈奴人的骑兵飘忽,可以随意变更进攻的目标。而且,其他各郡不想定襄郡那样,宁成可以说是在另外一块土地上重建了成乐县县城。至于其他那些在定襄郡惨案中被匈奴人破坏的县城,其中包括原郡治定襄县以及郡尉治,他全都抛弃了。
代郡可做不到这一点,因此,若是没有足够的战马,郡中其他各县的安危就会变得堪忧了!
“郡守大人,您放心。您亲自下得命令,士兵们一直都记得。其他地方下官不清楚,下官监督扩建的东边这条通道里,粗略的算了一下,已经缴获了超过一千匹上好的匈奴战马,而且,因为受伤而导致伤残的战马并不多。”陆方先说了好消息,他准备说说坏消息的时候,却有些看不了口了:“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就直说,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米田一看他那副样子就有些来气,怒哼道:“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就算是不说,本官很快也会知道的。”
“大人,小将真的不是在搬弄是非啊!您下达的命令,让辎重营尽快派人将两边的通道按要求扩建。西边那条通道扩建工程似乎完成的不是太好,故此,有不少汉军骑兵因为通道狭窄,自己人撞到了一起,即便其中有侥幸活下来的,也被后面的匈奴骑兵给踩死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通道里没有能够缴获多少战马!因此,那些活下来的骑兵兄弟……,反正是和辎重营的人闹得很不愉快。”陆方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立即用袖子擦拭着满头满脸的冷汗。
“哦!你知道,辎重营派谁去监督此事的吗?辎重营主官呢?他又是如何处理此事的?”米田闻言大震,他压抑着心中即将喷发的怒火,低沉着声音问道。
“这个……郡守大人,那个监督官员,已经被关了起来。只是,辎重营的主官和那个监督这项工程的人都有些背景,因此,……”接下来,陆方就只能不停的擦汗,他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下去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米田也知道他有些为难陆方了。毕竟,他只是辎重营中一个小小的屯长而已,即便知道内情,可他的身份根本惹不起任何人。
“陆方,此间事情了结之后,本官修书一封,你立刻去雁门郡上任去吧!若是有家人的话,也一并带上。这次,你可以和那个与你有恩的方小六好好叙叙旧了。”知道了对方心中的顾忌,米田主动为他安排后路。
陆方一听,心中大喜过望,他这才断断续续地道出了原委。
原来,辎重营的主官却是李广的手下。陆方这么一提,米田记起来了,此人还亲自接见过,其办事能力挺强,与李广不同的是,此人还挺会来事。总之,他给米田留下的印象是个八面玲珑之人。
而那个负责监督西面通道的监督官员,其军中的官职比陆方的还大了一级,是个百人小将。
此人的背景说起来也真好笑,却是程昌的同乡,兼好兄弟。
知道了这层关系,那些活下来的骑兵兄弟们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听完介绍之后,米田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道:“程昌人呢?是活着,还是战死了?他又有没有就此事发表意见,或者出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