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大斗自己都没有想到,金知蝉现如今的影响力,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新丰县,长安城,关中地区,甚至已经波及到了河南和古晋国地区。
他刚一将金知蝉的话说出口,还没有拿出自己怀里那角葱油饼,这些士兵们便全都信了,也全都准备和他一起参与今夜的行动。
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的积极,倒不是金知蝉本人的威信已经大到了这个程度,而是她的那番关于孙冠才的猜测,正中了这些士兵的心。
钱郡丞突然被杀,而动手的孙郡尉突然又离开肤施县,紧接着,孙冠才突然又带人包围并抓捕了郡守大人,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这些懵懂无知的大头兵们彻底懵了圈。
可是,这些底层的将领和士兵都想不明白,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命令,也没见到朝廷派来的钦差出现,孙冠才敢出手拿下汲黯,他究竟想干什么。对于这点,他们一直心存疑问,因此,即便孙冠才拿出两成的铜钱收买这些士兵,也只能暂时将这些人安抚住了,并不能完全收买他们。
这个时候,李大斗将金知蝉猜测孙冠才准备招匈奴人进入上郡的猜测告知大家的时候,所有人都信了。这里面没有一个不信。即便那些再孤陋寡闻的士兵,即便他们没有听说过金知蝉的名头,可孙冠才的种种作为却印证了这番猜测。
相比于上郡中的本地兵,古晋国地区南部以及河南地区服兵役的士兵们并不是太恨匈奴人,可是,真让他们抛开家人,跟着孙冠才到塞外去吃沙子,这些士兵宁肯放手一搏,当夜的行动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失败被杀而已,可是,如果他们真得被匈奴人带到了塞外,那对于他们来说,真得是生不如死。
不过,其中还是有一些军官的态度依然游移不定,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于那些普通的大头兵,他们不但收的钱最多,身上担的责任也很重。
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黑大汉瓮声瓮气地问道:“李大斗,其他都还好说,可是,孙冠才那个家伙抓了郡守大人,而且,花钱收买咱们事情,怎么说,你说的那个修成君家的二小姐,老字也听过。可是,她毕竟是个小丫头,又不是官,凭什么能够指使的动郡尉大人。
何况,即便是郡尉大人不追究此事,可郡守大人呢?事实上,你我虽然没有参与抓捕他的行动,但是,这位汲黯大人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也许,你我将他放出来之后,他来得秋后算账,把但凡是收过孙冠才好处的军官全都抓起来,那个时候,你我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呵呵呵!”李大斗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听你的话,就知道你并不了解二小姐。你光听说郡守大人的为人,可你知道他当初是怎么到上郡这里上任的吗?实话告诉你,当初,就因为宁成宁大人在雁门郡做下的事,汲黯因此在朝堂上弹劾了宁成和二小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二小姐便向朝廷进言,皇帝陛下才亲自下旨,让汲黯大人亲自到边郡体察地方官的苦处。孙郡尉得了二小姐指示,这次返回来,汲黯若是肯听金知蝉的指示,获释之后,只惩治孙冠才一个人还倒罢了,若是他不肯听从劝告的话,孙郡尉说了,他做主再把郡守大人软禁起来。
等朝廷派来了钦差在说其他,到时候,若是钦差要追讨那些铜钱的话,大不了我们把收到的钱全部交给郡尉大人就是了。你们是死抱着那点钱,准备跟着孙冠才一起到塞外吃沙子,还是继续留在肤施县城,有朝一日我们总会回家的。
我在这里,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这个时候,那位二小姐已经派人到长安城和西河郡那里求援了。即便你们不愿意参与此事,用不了多长时间,西河郡大大军就会赶到肤施县。那个时候,可就只有半城的士兵与西河郡大军交战了。”
李大斗话所完,让在场的绝大多数军官的心都定了。
孙郡尉这个人贪是贪了些,而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可是他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优点,轻易不会给人承诺,可是,他若是给了人承诺,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做到。
现在,既然孙郡尉已经打了包票,他们也就把心都放在了肚子里。
至于上郡本地的士兵,李大斗并未打算去说服他们,这部分人人数众多,占了肤施县内郡兵人数的四成左右,而且,中间变数太大,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混杂着孙冠才派来的暗探,还有这些士兵也还很有可能就是当初参与走私那些商人的暗探。
总之,只要成功将孙冠才抓住,或者将他击毙,再将孙郡尉迎入城中的话,这部分士兵就算是想反抗,真正参与到其中的士兵也就不多了。
于是,当肤施县内更夫们敲过子时的梆子后,以李大斗为首的三地郡兵便开始趁着夜色向郡守府偷袭而去。
这些士兵平日里就都呆在城里,自然对这里大大小小的接到纯属无比,这一路上进军非常顺利,即便遇到个把巡城的小队,若是属于三地的,他们全都当成没看见;而若是遇到上郡籍的巡城士兵,若是敢反抗的,全都格杀勿论;若是选择乖乖投降的,李大斗也不会太难为他们,只是用绳子将他们全部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