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太皇太后窦姬就喜好黄、老之言,而非常厌恶儒术。
这一次,赵琯贸然在麒麟殿中说出那句话,很快窦姬就知道了,当着亲信的面,大怒说:“难道这个儒生想成为当初那个新垣平吗?”
新垣平,在汉文帝时期非常活跃的一个方士,弄虚作假欺骗汉文帝,以获取高官厚禄。被当时的丞相张苍和廷尉张释之,私下里调查出此人弄虚作假的证据。
最后,在张释之的审问下,招认了罪行。结果,此人最终被夷三族。
也就在东方朔进京出京的当天,窦姬派出自己的手下,暗中搜集到了赵绾、王臧不少违法纳利之事,几天后,窦姬亲自拿着这些证据当着文武大臣的面,用这些东西责备陛下。
证据和事实聚在,赵琯和王臧自己行事不谨,被人抓出了马脚,其他文武大臣也是噤若寒蝉。
刘彻不得不因此而废掉了兴建明堂一事,其继位后准备推行的各种新举措也全都一一废除。
赵琯和王臧被捕入狱,皆自杀。
他二人此举,虽然保住了自己家人的性命,却也把刘彻推向了更加不利的境地。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古人诚不我欺啊!
更何况,二人深受刘彻的重用,其行事为人却不知道捡点。
这还不算完,一直在朝中帮着刘彻推动新举措的丞相窦婴、太尉田玢也同时被免职,申陪公因为年老躲过了一劫,毕竟他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窦姬自己也是个年长之人,她也要考虑这方面的影响。因此,官方的是说法是,申陪公年老多病,因此被免官返乡。
赵绾、王臧,甚至窦婴和田玢都因为儒学而获罪,窦姬认为儒者文多能力欠佳少,便硬逼着刘彻任命柏至侯许昌为丞相,武强侯庄青翟为御史大夫,万石君石奋的长子石建为郎中令,而石庆为内史。石氏兄弟不见得就是窦姬的人,可许昌和庄青翟却属于其势力。
至此,刘彻上任之后所有推行的新政全部被废除。
不过,不知为何,近在新丰县,刚刚商人的县令夏宽,县尉庆忌和县丞徐偃却躲过了这一劫。他们三人同为申陪公的弟子,却没有招致窦氏一党任何刁难。甚至于,在这次政治风暴中,窦氏一党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提起过。
这让刚刚返回东平里,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东方朔有些不解,他自然不是真得希望夏宽三人出事,而是担心窦氏一党这次放过夏宽他们,是不是相对金家不利。
其他人也许不清楚,可东方朔却知道,金家最初刚见到刘彻和王太后的时候,是得罪过太皇太后窦姬的,而得罪窦姬的人正是二小姐本人。不过,东方朔并未将自己的猜测告知金氏母女,他是怕修成君和二小姐过份担心。
不过,东方朔并不清楚,早有耳目将朝中此次发生的巨大变故如实告知了金知蝉,知道此次政治风暴的来龙去脉之后,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
大象会派老鼠和蚂蚁吗?
答案是否定的,而如今的窦氏一党和夏宽三人之间的实力对比就是如此,更何况,她们母女呢?连刘彻都不得不低头认错,更何况所有权势都要依附与刘彻的金家。
这场政治风暴刮得再大再凶,也与东平里无关,与金家母女无关。
此时,东平里所有人都在为丰收而喜悦,而懊悔,而忙碌。
三万亩各种作物都获得了丰收,东平里之中不管是新人还是定居于此已经两年多的‘旧人’自然是喜悦的。
为何会懊恼的情绪,原因只能怪他们自己。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那一万亩春小麦,其中一千亩是完全按照金知蝉的吩咐种植的,密植加上其生长的过程中不断泼散农家肥,使得这一千亩春小麦的收成达到了每亩三石五。而另外九千亩实际亩产量两石六七斗的。有得甚至相差了一石的收成。
造成这样的原因自不待言。
正是因为一千亩和九千亩巨大的产量对比,让东平里当时所有反对按照金知蝉方法种田的里民们全都后悔了。
春耕之后,金知蝉让铁平将所有里民做了详细的分工。
那九千亩春小麦是东平里旧人中男人们负责打理的,而剩下一千亩春小麦和一万亩大豆却是巡视员小队连同全里的老弱妇孺一起打理的
新招募来的青壮则负责打理那一万亩汉麻,这些人即便千般不愿,也还是严格按照铁平的吩咐,隔天就会给地里面上一次农家肥。
秋收之后,效果显现,当初反对按照金知蝉的方法种植春小麦的人全都懊悔不已。
刘彻在收到东方朔呈上去的竹简后,原本是想摆架亲临东平里的。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只好暂时老老实实地呆在宫中,省得太皇太后再找他的茬。
秋收结束并不意味着新旧里民们就能够就此而休息了。
如今的东平里还是像春耕秋收时一样的忙碌。
粮食需要收割、整理、然后入库。
汉麻也需要集中处理,汉麻需经过脱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