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与燕婉一同走出殿阁,春日早晨的空气是极新鲜的,阳光也很明媚,园子里的鲜花争先盛开着,路两旁的树枝也都抽出了细芽,越来越多的鸟儿飞了过来,栖息在枝头上,欢快地鸣叫着。 王娡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忽感到腹部一阵跳动,笑着对一旁的燕婉道:“你看,它又在动了!” “让我来摸摸!”燕婉笑着将手覆在了王娡隆起的腹部上,手心忽感到一丝跳动,仿佛被人轻轻挠了一下似的,兴奋地叫了起来:“真的在动!真的在动!太有趣了!” 王娡打趣道:“等你以后做了娘就不会觉得有趣了,而是觉得累!” 燕婉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大小姐,你又在取笑我了,人家早说了人家不嫁人,永远都陪着大小姐。” 王娡想再打趣她几句,忽看见一群人向她们这边走来,一看那架式,脑袋里第一反应便是:栗良娣来了!王娡的心陡地往下一沉,转身立刻向自己殿阁方向走去。 可她毕竟挺着近六个月大的肚子行动不可能像先前那般灵便,而栗良娣分明是加快了步伐,不多久,王娡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哎哟,这不是王孺子吗?”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向栗良娣恭恭敬敬地行礼:“妾见过栗良娣。” 她是良娣,她是孺子,她对她只能恭敬,只能谦卑,但不摇尾乞怜。 “这也叫行礼?是不是许久不行礼,王孺子连该怎么行礼都忘了?”栗良娣倨傲地道,她穿了身红色织绵曲裾,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娡。 这么多日子以来她一直憋着气,没机会出,又不甘心就这么咽下去,上两日听说王娡不知因何事惹恼了太子,太子冷了她许久,这让她很高兴,可尚未高兴几日又得知这贱女人居然也送食物给太子,去得还比她早!这不是摆明了要跟她争宠吗?怪不得太子对她送去的食物一丝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因为她! 贱人,今儿你落在了我手上,我不趁机好好羞辱你,实在对不起我自己!!! 小红在一旁不失时机地火上浇油:“人家现在有太子照着,怕是更不把良娣放在眼里了!” 王娡蹙眉,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仿佛里面住着一只凶猛的野兽,一次又一次地想从里面蹿出来,一次又一次地冲向她理智的边缘,她终强忍了下来,又往下弯了弯膝盖,然她的身子已很沉,肚子的份量压在她半曲的小腿上,小腿不由得微微打颤。 栗良娣却并不满足,凤目燃着火,薄唇微微向上掀起,掀起一个冷漠讥讽的弧度,她要把新仇旧恨统统算个清楚!要把心里憋着的气全都发泄出来!!! “要我教你该如何行礼吗?”栗良娣故意将脑袋靠近王娡,挑衅的气息直喷王娡的面颊,王娡胸中的火不由得往上蹿了蹿:这样行礼她还不满足,她到底想怎样?她有给太子妃这样行礼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