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猛地一惊,止住泪,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薄太后,半晌,道:“母后……不是那样的人吧?她宽厚仁慈,待侄女一直如同亲生女儿般,还时常劝太子待侄女好些,想必那一日她也是一时疏忽了。” “哼,”薄太后一阵冷哼,“你太善良了,这么轻易就被她骗了!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心比蛇蝎还毒,代王后、还有我那几个孙子死得那么蹊跷必与她有关,否则就她那样哪能登上后位?活该她眼睛快瞎了,这就是报应!对她这些恶劣行径的报应!只是这女人眼睛越是看不见,心就越是歹毒,野心比谁都大,不知安插了多少窦家人入朝为官,指望她帮着我们薄家人根本不可能,别等我脚一蹬,她就把薄家人都置于死地就已经不错了!倒是慎夫人,比她善良许多!” 太子妃觉得最后那句话话中有话,猛地想起这些日子一直在传皇上想让慎夫人取代皇后之位的传言,脱口道:“慎……慎夫人?可……可她没子嗣啊。” 薄太后横了太子妃一眼,几分嫌弃地道:“你傻啊,没子嗣才好,有子嗣对你有什么好处?” 太子妃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肩头抖了又抖,面色瞬间翻作煞白,那个人可是太子的母亲,她的婆婆啊!皇后真若被废了,太子会如何?她又会如何?她又该如何面对太子?她不会……不会变成一枚弃子吧? 刘启再来到听风阁已是元日过后的第十日,天色温润,午后的空气里弥漫着花草蓬勃的生命气息,风吹在身上虽仍旧很冷,却没刀刮的痛感了。 “妾给殿下做了这个,殿下可不要嫌弃。”王娡甜笑着将一小物件递给刘启,她与他说话已自然随意许多。 “什么东西?香袋?”刘启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物件,脸上虽无笑容,气色却是极好。 “是香袋,也不是香袋,里面放的不是香料,而是一些驱寒的药草,殿下若不喜欢就还给妾吧。”王娡故意伸手去抢香袋。 刘启一把抓紧了香袋,道:“既送出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况且孤喜欢得很。” “真喜欢?”王娡笑盈盈地看着刘启。 刘启笑着道:“当然,给孤戴上吧。” 王娡拿过香袋,打趣道:“那妾给殿下戴上,日后别的姐姐妹妹们送殿下更好的了,殿下可别嫌它丑,把它给扔了,再还给妾便是。” 刘启吃吃地笑着,目光如春日的阳光般暖暖地落在王娡的脸上,跟着是她微微凸起的腹部,伸手摸向她的腹部,来回轻柔地摩挲着,道:“好些日子不见,它长大了不少。” 王娡扬起脸看着刘启,笑着道:“妾偶尔感到它在动呢!”那目光说不出的温柔,那笑容说不出的甜美,有了孩子的确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在这样的地方孩子则成了一个筹码,一个让她站稳脚跟的筹码,想到这王娡唇角的笑容不由得多了几分冷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