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平复了一下自己几番起伏的情绪之后凝神定心地给王娡把脉,须臾,起身躬身对太子道:“恭喜太子,恭喜王孺子,王孺子有喜了。” 刘启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目光看向王娡,两人相视而笑。 “她刚刚下体出血是否会影响到腹中胎儿?”刘启问。 徐太医平静地道:“孺子刚刚的确有滑胎的迹象,”听到这王娡与刘启的心都往上提了提,徐太医又继续道:“臣把脉时发现孺子的脉象时急时缓,起伏不定,看来近些日子孺子的情绪波动较大,睡眠也不是很好,好在孺子的身体底子还算不错,臣开几贴安胎药,孺子只需静卧安心调养一段时日便可。” 刘启轻轻点了点头。 燕婉立刻陪着徐太医到桌案旁写方子,殷勤地拿来文房四宝,帮徐太医研着墨,心里说不出的痛快:这回大小姐可有脸了,大名鼎鼎的徐太医给她看病,她还真的有喜了!哈!哈!可谓是双喜临门啊!目光看向面前这位徐太医脸不由得微微红了红,她虽初次看见徐太医却对他有莫名的好感,可能因为他那传得神乎其神的医术,也可能因为他的相貌神情很入她的眼。 刘启从听风阁出来时,原本困乏的身子忽然倦意尽消,一身的轻松。 春公公立刻不失时机地道:“殿下……奴婢有一事想问殿下。” “你也有事?”刘启看向春公公,微微蹙了蹙眉,刚刚王娡为了王皃姁求他,他又为何事?或者又为了何人? “嗯……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小李子?”春公公懦懦地问。 刘启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全无:“哼,你对他可真够上心的,孤不是已经说过吗?让他明日出府!”夜色中,他的声音特别的寒意料峭。 春公公冒了一脑门子的冷汗,懦懦地应了声:“诺。”哎,看来太子真的很生小李子的气,小李子这回也的确过分了些! 良久,刘启又长叹口气,意味深长地道:“她说她没受到过任何伤害!” 春公公仔细琢磨着刘启的话,良久忽然明了,立刻给刘启行礼,道:“奴婢先替小李子谢过殿下,明日再让他来给殿下磕头。” 刘启没再吱声,径直向前走去,心头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轻了不少,这些日子她吃了不少苦,就给她一次收买人心的机会吧,不过是一个被丢弃了的下人而已! 春公公在身后擦了擦额头的汗,快步跟了上去,他这个主子不爱多言语,说话只说一半,另一半让你自己去琢磨,好在他追随他多年,他的心思多少能猜到些。 王皃姁惦记着王娡,一夜都未睡踏实,好不容易挨到太阳升起,迫不及待地起了床,梳洗完毕后便带着燕兰急急地往听风阁走去。 来到听见阁,她没敢进屋打扰王娡,而是小声问门外的紫儿:“我姐姐醒了吗?” 紫儿摇了摇头,笑着道:“还未醒,娘子还不知道吧?” “何事?”王皃姁诧异地看着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