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的尸体?那处破庙,死人了?”窦孝果问道。
画师点了点头:“那人是被人杀死的,而后丢在了破庙之后,为了毁尸灭迹,又把破庙给点了。”
窦孝果只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原本藏身的破庙被人放了一把火,没想到还真的死了人。
“要真是郑家人的话,除却绑人这件事儿,他们可是背上了人命官司了。”安安说道。
他们绑人,安安花了钱把自己和窦孝果给赎出来了,两人平安无事,这件事儿安安没怎么记在心上,毕竟人没有事儿,一切安好,可是庄子上死了人,有了人命案,而且还是被人杀了,然后焚尸,这人命关天的事儿,能小的了吗?
安安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窦孝果还以为是画师说破庙里发生了杀人焚尸的事儿把安安给吓到了,也就不提这件事儿了。
其实安安是在生气郑家的人拿着人命不当人命。
安安是玄家的大小姐没错,玄家也是富贵显赫之家,这也没错,但是不代表出身这样的富贵之家,就一定是拿着人不当人看,不珍惜别人的命。
在安安看来,人命都是可贵的,绑架自己的那些人拿钱办事儿,固然该死,但是没有伤害他们,老老实实的拿钱走人了,安安自己亲口说的放过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追究了,要是真的说是要追究的话,安安和窦孝果也就没命了,因为把性命看的重要,所以安安会用钱买命,至于那些人的命,他们犯了错,罪若致死,那安安不会心软,罪不至死,安安不会追究。
人的命真要是论起来,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命都只有一条,没了就是没了,这要是老天爷要收你,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
所以命是珍贵的,而郑家的人杀了那些绑匪报信的人,为的不过就是杀人灭口,说白了还是拿着人命不当人命,还是在庄子上犯事儿。
所以安安才生气。
这件事,千错万错,都是郑家的错。
连自己的弟弟都知道,事情的本因,还是郑家先犯了错,结果现在,一错再错,还搭上了一条人命,在东山县犯下了人命案子。
现如今东山县庄子上跟郑家,算是要怼上了。
就算郑家不在庄子上杀人,仅仅是绑架了安安,或者说是想要绑架玄家的两个孩子未果,这就足以让玄家对郑家动手了。
本来家主在外头办的是公事,但是郑家把公事扯到家事上来了,那么,玄家必然奉陪到底。
“这个人已经死了,他的画像,倒是不怎么重要了,而且窦少爷和大小姐都没有见过这人,也无从修改。”常乐说道:“至于其它的人的画像,都已经修改完了,东山县县衙的差役也可以拿着这些画像去求证庄子上的人,这些人是否那天在客栈与郑家大少爷接触了,要是客栈的伙计说他们两方有来往的话,那这件事儿,基本上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正是。”画师说道。
客栈伙计的话,是可以当做证词的,不过这事儿可不能让郑家的人知道他们已经查到了客栈伙计的头上,不然他们狗急跳墙,再到庄子上犯案,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郑家......”安安低着头,嘴里念叨了一句。
“安安?”窦孝果看向安安。
安安抬起头来,笑道:“我没事儿,只是这次,郑家要惨了。”
“怎么说?”窦孝果问道。
“派人在庄子上绑人,想要绑我和弟弟,结果你出现了,他们没得逞,再想想,我爹如今在外面替陛下做事,结果家里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而且,太上皇也在庄子上,这事儿真要是有证据说明是郑家做的,不管是陛下还是太上皇,都饶不了郑家。”安安说道。
“这是你自己想的?”窦孝果问道。
“出来之前听钟叔念叨过,我自己琢磨了一下,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安安说道:“不过对于郑家,我确实生气,他们都雇人要绑我了,难不成我还要对他们笑脸相迎啊。”
“这件事,证据齐全之后,郑家,也必须要给玄家一个交代。”常乐说道。
这件事窦孝果也参与在其中,常乐不知道窦家人是怎么想的,如今对窦孝果说这些,也是希望通过窦孝果的嘴,跟窦家那边通个气儿。
这件事儿,窦家可以为了窦孝果出头,一同对付郑家,也可以坐视不理,作壁上观,但是唯独不能去帮着郑家。
这就是常乐说这句话的目的。
窦家也觉得,郑家这般做,实在是不明智,本来路就走窄了,结果这下真的触怒了玄家,也触怒了陛下和太上皇,郑家还想要东山再起的话,真真的就难了。
至于郑家人派遣的那些人绑架自己的事儿。
窦孝果也知道,这是自己非要凑上去,这才被牵扯进去的,现如今回来之后,官职也有了,等到两年之后,就能稳稳的坐上礼部侍郎的位子,这算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非要说的话,平安回来了,还有了官职,这一趟是赚的,对于窦家来说,也是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