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家主想起了自家有一个叫做郑安的人,与玄世璟之间有些来往,这个郑安做官,当初还是玄世璟给从中安排的......
或许,可以从这郑安的身上找找突破口,洛阳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郑家吃下这个哑巴亏,不再去说什么,但是别的地方,人手可不能再损失了,钱庄的事情,郑家人希望他们收手,玄世璟也能就此放过。
说起来,郑安自从几年前外放在外头做官,就一直都没有回过长安了,也与郑家之间没有什么来往,因为郑安上头与玄世璟有些交情,郑家的人也就没有在意郑安,再怎么说,郑安也是郑家的血脉,没有必要针对的太厉害,把人推出郑家不说,还白白得罪人,这就不值当的了,若是为了自家的私事儿而为难郑安,那朝廷面儿上过不去,郑家的名头还是不好听。
郑安没有走过什么捷径,完全就是自己读书,中举,通过科举提拔而后做官的,说起来,真是与郑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郑安心中对郑家还有怨恨,就是不知道郑安现在能不能看在同宗同族的份儿上,来帮郑家开这个口,说这个话了。
“没想到啊,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要用得上这个已经离开郑家这么多年的人了。”郑家家主无奈苦笑说道。
在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的是郑家人调查来的关于郑安的消息。
现在郑安就在苏州做刺史,苏州啊,那可是个好地方,上头有天堂,下有苏杭,郑安竟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走到这个位子上,可见他是真有本事的。
现在郑家家主有些后悔当年对郑安那般了,早知道这孩子如此出息,当初又何必把事情做绝了呢?
“老爷,您毕竟是郑安公子的父亲.......这.......”
郑家家主闻言,脸上的苦涩更甚:“恐怕他早就不认我这个父亲了,从他跟他母亲离开郑家开始,我这个父亲,在他心中,就已经死了吧。”
一时之间,郑家的管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今咱们搭不上玄世璟这条线,也没有明确的知道钱庄的事情是不是玄世璟在经手办理,但是为了郑家,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去给他写一封信了。”郑家家主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当初因为郑安母亲的身份卑微,在郑家没有丝毫地位,怀着郑安的时候,郑家家主那时候还是郑家的公子,他对郑安的母亲不闻不问,导致郑安的母亲在这郑家大宅之中度日如年,坚持着将郑安给生了下来,而郑安生下来之后,母子两人虽说在郑家,但是却过得是缺衣少食的日子,以致郑安的母亲身染重病,郑安在宅子里饱受欺凌。
好不容易郑安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高中,结果郑家还在当中搅乱郑安的仕途,若非郑安去找玄世璟,恐怕在郑家的打压之下,郑安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哪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在苏州做了刺史?
现在呢?郑家有麻烦了,要用得到郑安了,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去开口求人。
郑家的家主希望郑安能够看在父子的情面上,帮帮郑家度过这一次难关。
将近十年的功夫,这是郑家家主第一次给自己的这个儿子写信,不是为了问候他在外头是否安好,而是有事求人。
写完了信之后,郑家家主看着桌子上的信件,陷入了沉思,如今郑安还把自己看成郑家人吗?
郑家家主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是身为一家之主,为了保全一大家子,他又不得不去赌这渺小的希望。
“来人。”郑家家主冲着书房外喊道。
“老爷。”外头的人推开书房的大门走了进来。
“将这封信送到苏州去,送到苏州刺史郑安手上,越快越好。”郑家家主说道。
“是。”
郑家的人大多都知道,苏州刺史郑安,是郑家老爷流落在外的公子,如今已经官至刺史,当了大官儿了,但是好像一向与郑家本家之间没有什么来往,当年的恩恩怨怨,郑家的一些老一辈儿的仆从都知道,他们私底下传闲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拿到明面儿上说。
要是被家里的大公子知道了,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郑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帝想要办他们郑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百骑司的掌控之下,包括郑家家主要给郑安送信的事情。
信使前脚离开郑家,后脚隐藏在夜色之中的身影就离开了郑家,去了龙首原上的大明宫。
百骑司的人带着腰牌,一天十二个时辰,能够在皇宫之中畅行无阻,仅仅是这样,就要求百骑司的人一定得是对皇家绝对的忠心,若是有一点儿被皇帝怀疑了,那就是要命的事儿。
“陛下,郑家家主刚刚派人去到苏州,要给苏州刺史郑安送信。”百骑司的人在宣政殿之中见到了李承乾,将这事儿禀报给了他。
“苏州刺史郑安,这人朕有点儿印象。”李承乾说道:“得是不少年前的事儿了吧,朕记得,当初这个人是齐国公向朕举荐的,在东宫待过一段时间。”
“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