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戴胄与这件事没有什么牵扯,硬要说的话,也不过是因为戴胄手底下的人犯了事,连累了他而已,但是这件事可是戴胄主动上折子给曝光出来的,也算是将功抵过了,所以,李承乾不会多为难戴胄,三省的人也不会为难戴胄。
大理寺一下子两个少卿都进了牢房,加上另外两个官员,一共是四个,要是这会儿把戴胄再给撸下来,大理寺谁来掌管?大理寺的那一摊子事儿谁来收拾?
换言之,谁来接这个烂摊子?
三省的官员自然也有这样的考虑,现在的大理寺可是个烫手山芋,还是先让戴胄自己去收拾了这个烂摊子吧。
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打大理寺的主意,明显在朝堂上,太子已经动了火气,这个时候再做些小动作,真拿着太子不当掌权人?嫌太子现在不够堵?非得再去火上浇油吹焰拨炭?
惦记着大理寺卿这个位子的人不能说没有,但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受大理寺,没有一个想这么做的,大理寺最近发生的案子,可是关乎到窦家,谁想去怼窦家?
所以,在种种原因之下,戴胄依旧安安稳稳的坐在大理寺的位子上,这连戴胄自己都没有想到。
玄世璟依旧在庄子上过着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相比风大浪高的长安来说,庄子上平静的就如同东山湖一样,也不过是偶尔起些涟漪。
玄世璟现在在庄子上,不仅仅是自己在地里干活,还带着文学院的学生们一起下地,不过占用的,也是玄世璟的授课时间。
文学院的学生,本就在假期的时候,组织着在庄子上下地干活,或者是到东山湖去看周围的商贸,这也是为了给他们增长见识,让他们从中汲取一些东西,不然书院培养出来的学生,又与国子监那些闭门读书的书生有什么两样?
国子监或许还遵循着学习传统的君子六艺,但是绝对不会让那些身娇肉贵的读书人去下地干活,去参与商贸之事。
而这两样东西,却都是将来为官肯定要接触到的东西,与国子监的学生相比较,东山县书院这边,还真是在起跑线上就多出他们半步。
但是这些东西,对于春闱来说,没用,朝廷不会因为东山县庄子上的书院的学生学习了这些实用的知识,而去改变春闱的考试的内容。
东山县只是一个庄子,文学院第一批毕业的学生只不过十几个人罢了,而参加春闱的人呢?是从整个大唐全国各地汇集到长安这边来的。
书院的学生,在明德书院读书,第二年的时候便会参加乡试,有了乡试的资格之后,才能靠文学书院,进了文学院,四年之后,到长安城参加考试,这是会试,又称闯春闱。
春闱这个词,还是从玄世璟这儿出来的呢,因为考试的场地比较大,一般都是设在户外,考试的场地都会被围起来,考试的时间又是在春天,所以玄世璟自然想起了这个词,而这个词出来之后,人们也是觉得贴切,闯春闱,可不就是春闱吗?闯过了,鱼跃龙门。
会试过后,进士及第,就要入宫参加殿试了。
自有唐一来,兴起殿试也不过才几年的时间,以往殿试都是李二陛下亲自监考,不知道明年的殿试会是什么模样,监考的是太子,还是李二陛下。
“公爷,长安城送来的信。”常乐来到玄世璟身边,将信递给了玄世璟。
玄世璟直起身子来,拽起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接过信来,拆开来看。
看完信之后,玄世璟长长的呼呼一口气,心里顿时清明许多。
这几天困扰着他的问题,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解决了,事情被戴胄自己写了奏折给送上去了,大理寺的涉案官员都被抓了起来,现在都在天牢里待着呢,至于长安府衙,伤到府尹,下到主簿师爷,几乎全军覆没,都被抓了。
而且,朝廷对于这件事的处置,也是下了狠手,大理寺的官员加上长安府尹,罢官抄家流放三连,底下的人,都是重判。
大唐还是这么仁慈啊。
玄世璟无奈一笑,他还以为,这件事若是被曝光出来,会出人命呢,结果都留了他们的性命,只是即便是活着,也是遭罪而已,流放,三千里,这得都给扔岭南去。
“窦家有什么反应?”玄世璟问道。
“听说窦衍想要为他们说情来着,但是没说下去,就在朝堂上说了一句,是不是有些判得重了,结果被盛怒的太子殿下给顶回去了。”常乐说道。
“哦?太子殿下说什么了?”玄世璟问道。
“太子殿下说,一年前的案子,加上一年后的案子,总共三条人命,现在正好殿中跪了三个人,要么,就让这三个人,为这两件案子偿命,然后问窦衍觉得这么处置,是否更妥当。”常乐说道。
李承乾回的这一句,的确让窦衍没法说,但是玄世璟觉得,窦衍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为那些官员开脱,只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毕竟,那些官员当初隐瞒窦尚烈的案子,窦家可是受益人,若是这个时候不站出